教務處前圍著一群校領導,不知在談論些什麼。
寶珠不想給小麗帶來麻煩,於是她沒從大門進,繞到了背後的圍牆。
她往雙手虛虛唾了兩口氣,信心滿滿地搓了搓雙手,隨後她迅速往下蹲蓄力,再快速往上一彈,便順勢抓住了牆頂,而後輕鬆地爬上了不足兩米高的圍牆。
寶珠跨坐在牆頂上,正要往下跳的時候,與抓著根棍子,仰著腦袋,在下方等待了她良久的保安大叔對上了眼……
十分鐘後——
教務處三樓302房間。
李祥輝推了推眼鏡,對保安大叔表達了歉意:「麻煩你了,張叔。」
這大概是李祥輝的專屬辦公室,配備有茶几、沙發、書櫃、書桌等家具,質感厚重,一脈的深棕色。
書桌上堆滿了教案和學生的作業,書柜上也滿是各類書籍。
他和幾年前相差無幾,溫潤如玉的樣子,鼻樑上架著的圓框金絲眼鏡的邊邊已經褪色了,三十幾歲了,鬢邊長了點白髮,沒有刻意去染黑,更像是書中描摹的文人墨客了。
牆上掛著一幅山水畫,不知是否為他的親筆,但顯然正常多了。
「不麻煩不麻煩,是來找你的學生就好,就怕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混蛋,整天想著偷溜進來搞破壞!」保安大叔很是慷慨地擺了擺手,隨後教育著寶珠道,「就是你這女娃娃,看起來乖乖的,咋不走門,偏要爬牆呢?」
寶珠:「呵呵呵,被門口的領導們嚇到了。」
「……」李祥輝招呼寶珠在沙發上坐下,隨後給她倒了一杯溫茶,「你是特意來看我的?」
「你剪短髮還挺好看的。」
這是高檔的鐵觀音,寶珠一口悶出了味,她給自己續了一杯,待要回答時,李祥輝已經自問自答了:「挺意外的,這麼多年了,你還記得我。很抱歉,當年隱瞞了病史,給你造成了不小的驚嚇。」
「我一直都有在吃藥,這幾年病情好轉了不少。就在去年,我已經找到另一半了,婚期定在明年年初。她不在乎我的病,是個很善良很溫柔的女人,我也很愛她。」李祥輝說道,「很抱歉,如今我對你……」
「停停停!」寶珠做了個暫停的手勢,跟著想起了當年的事,她就一個腦袋兩個大,「你跟我說這些幹啥?別浪費時間了,我有正事找你呢!」
「……」李祥輝,「何事?」
「你認不認識你們高一年段的一個男老師,叫趙國河的那個?」寶珠說明了來意。
小麗和趙國河在一起的事,高一年段的老師們都知道了,沒必要隱瞞,於是寶珠如實地將來意說出。
李祥輝:「目的性挺強。」
寶珠:「你也覺得是吧?!我就覺得他有問題。」
「談的兩個女朋友,非富即貴,又沒有嚴重的身體疾病或者精神疾病……」寶珠很體貼地中斷了下,解釋道,「我沒說你哈」
李祥輝:「……嗯。」
「他在學校任職七年,怎麼會接近三十了還沒成家了?就算是在學校里找不到合適的,這麼多年了,親戚朋友們總該給他介紹吧?再不濟,相親市場裡也能淘淘啊……端鐵飯碗的人,按理說,應該有不少女的想嫁的……」
寶珠仿佛跋山涉水,終於找到了組織,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差點沒有當場握住李祥輝的雙手,熱烈地喊一聲「同志!」。
李祥輝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還和學校里的女……兩個女教師交往過啊?」
「???」寶珠訝異道,「你不知道?」
李祥輝搖頭道:「我跟他沒有共事過,只見過幾回面,唯一一次接觸到他,是被外派去外省考察學習的那一個星期。」
寶珠:「他那幾天是做了什麼事,讓你這麼覺得了嗎?」
「那倒沒有。」李祥輝繼續搖頭道,「那次外派學習學校總共安排了十幾個人,我跟他不大熟,又被分在不同的年段,最常見到他的地點是學校食堂。」
「……」寶珠問道,「那你從何得到了剛才那個結論?」
「感覺。」
寶珠只覺「晴空一聲驚雷震」,腦子瓜被這浩氣凜然的兩個字震得嗡嗡直響。
如果不是李祥輝的表情過於嚴肅正經了,寶珠都要懷疑,他是記恨當年的事,故意耍弄自己呢。
寶珠一臉便秘地看著李祥輝,打算但凡從他的臉上抓到任何細微的作假表情,就一拳掄過去。
李祥輝推了推眼鏡,一副「你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