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月繳納完基本會金後,每月還需額外繳納小額分月會金。
每月皆設有一個「競標」的名額,競標成功者,將獲得當月所有會費,以後每月再以交會費的形式,逐步歸還。
早期競標的人多是前兩種人,但也有會員臨時遇上急事,競標會費的情況。
分月會金逐級上升,越是後期參與競標的人,所得的會金越多,相反,前期競標的人,繳納的會費總額大於收入的會費總額,因此,普通群眾多願意在此輪標會的末尾競標。
碰上當月無人競標時,根據會頭定下的金額,抓鬮競標,得鬮者被迫競標成功。
如若會員競標後跑路,每月空缺處將由會頭補上。這也是為何普通群眾標會時,都希望會頭名下房產多或是資產多,以此提升此輪標會的抗風險能力。
但若是會頭捲款跑路了,往往意味著「倒會」。
標會本就是法律所不允許的,民間違規聚攏資金的活動,因此就算倒會了,會員也舉報無門。
最終只能靠會頭留下的房產與資產來彌補損失。
標會有三年期,五年期,十年期三個檔。
……
小麗的婚禮,幾乎成了姑婆的主場。
除卻新婚夫妻上台,與其敬酒收取禮金的環節,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都在這位姑婆,與其即將新開一輪的「標會」上。
趁著這個機會,寶珠對標會有了透徹的理解。
標會需要擔保人,酒宴結束後,姑婆找上了跛子,她想讓跛子擔任她新一輪標會的擔保人。
擔保人多是當地有名望的人士,亦或是和會頭一般有殷實資產的人。
姑婆開價一千作為酬金,被跛子給拒絕了。
不管姑婆的標會靠譜與否,他都不想拿自己積攢了幾十年的聲望做賭注。
十年前,被王嬸騙取幾萬塊,鄉親們圍堵上家裡的場景,他還歷歷在目。雖然日子好過許多年了,但每隔幾個月,他仍會做噩夢。
跛子:「擔保人的話,我太老了,做不動了。就軋鋼廠那邊,再做幾年,我也要退休了,丟給年輕的干,我自個吃吃分紅就是了。」
跛子自我類比「廉頗老矣」。
被婉拒了,姑婆也無法強買強賣。
……
翌日,跛子喊來了鎮上的環衛工,給他塞了五塊錢,想讓他收走村門口充氣的婚慶拱門。
結果大老遠帶來了人,卻發現昨天婚禮結束時,尚在的拱門,如今不見了蹤影。
本就是要丟掉的東西,丟就丟了。
跛子還是將五塊錢給了環衛工。
結果三天後,某個嬸嬸扛著巨大的婚慶拱門又安回了村門口。
原是,她覺得這婚慶拱門好看,於是趁著夜黑風高,偷偷搬回了家,裝點著自家的院子。
結果從昨晚開始,拱門上的小氣球就開始隔一會爆炸一個。
隔三差五的爆一聲,攪得老兩口一夜無眠,心臟都因此突突跳個不停。
「搞啥搞這?!」
這位嬸嬸因此被她家老頭子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今天天剛亮,她自個也受不住了,扛著拱門又回來了。
這事,嬸嬸自個也覺得好笑,於是跟著半村人一起笑,做出這荒唐事,大抵也是老糊塗了。
同一天,大小葫蘆頭都被特警抓去監獄了。
半年前打群架的那次,寶珠依言告知了大葫蘆頭雲母存摺的所在。
「跟雲母一起在鎮上監獄裡關著呢。」
因此,大葫蘆頭隔三差五,就跑去監獄裡詢問。
「存摺什麼時候能還給我啊?」
「雲母啥時候能放出來?」
「你們告訴我存摺放在哪裡,我自己進去拿就好了。」
「存摺真的不在你們這嗎?你們帶我進去看看,我自己找找,說不定被忘在哪裡了。」
……
警察們:「說了沒存摺就是沒存摺了!」
半年來,大葫蘆頭風雨無阻,有空沒空都得來監獄問兩句。
警察們不堪其擾,終於在一個星期前,聯繫上了阿南嫂:「這個叫『大葫蘆頭』的也是個瘋子啊!」
阿南嫂聽了大葫蘆頭的行徑,「同仇敵愾」道:「是瘋子就給我一起抓起來!存摺都沒了,還整天惦記著賭錢!賺點三瓜兩棗全送給賭場了!趕緊給我抓起來,關上幾個月,看他還賭不賭?!」
有了阿南嫂這話,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