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傑公司下半年的行程忙碌,想要完整的度過個新婚蜜月的話,得儘快辦婚禮。
於是,請大師算過日子後,婚禮定在了下個季度。
農曆六月廿六。
六月份的時候,跛子未競標成功,龍田鎮的會員以更高價獲得了當月的競標名額。
好在七月十五號的競標,跛子「拔得頭籌」。
不免有人覺得惋惜:「哎喲,標會都做三年了,再過一年多,錢就連本帶利地拿回來了,這個時候拿回去,賺的錢能剩幾個?這幾年不白玩了?」
也有人冷嘲熱諷的,覺得跛子這是傻子行徑。
「不虧就好。」
每每此時,跛子只笑著回答這句話,並不做過多的解釋。
競標成功的當天,趙秀菊並未如約將跛子競標所得的會費歸還,說是錢暫時被銀行壓著,一個星期後才能拿到手。
跛子空手而歸,寶珠得知了緣由後,立刻追去了齊岳村。
寶珠來到趙秀菊家門口的時候,趙秀菊打扮妥當,拎著一隻洋包,剛將房門落了鎖。
「咔噠——」
「叮鈴——」
「你這是準備跑路?」
寶珠旋動了車鈴,猝不及防的聲音,嚇了趙秀菊一大跳。
「……」趙秀菊回過頭見是寶珠,用力地順著自己的心臟,「老朋友從國外回來,去城裡住兩天。」
「哦。」寶珠伸手道,「還錢。」
趙秀菊:「寶珠呀,我跟你爹都說好了,寬限點時日,一個星期後就把會費給你們。」
寶珠:「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會費里有我一半的錢,今天是競標的日子,我爹競標成功了,你就得給錢。」
趙秀菊:「都是親戚,寬限兩日,又不會短你們錢,這樣子多難看?整得跟個催債的一樣,天都黑了,聽姑婆的話,寶珠,先回家去。」
見寶珠油鹽不進,張口閉口是「還錢」,趙秀菊立馬拉下了臉:「沒錢。」
「沒錢?入會前,你就向會員許諾過了,標會無論什麼時候都會正常運轉,即使做最壞的打算,跑路了幾個會員,你都能隨時頂上。
標會流程公正、公開、透明,現在你跟我講沒錢?哪個流程出問題了,給不出錢了,你自己解釋一下吧。」
趙秀菊既不還錢也不解釋,於是寶珠把自行車一橫,堵在了她家的院門口。
「不給錢的話,你今天就別想出這個門了,我無時無刻,每一分每一秒都盯著你,直到你還錢為止。」
「……」趙秀菊總算是妥協了,拉開了手提包一小點的拉鏈後,從裡邊拿出了一疊錢,隨後迅速拉嚴實了拉鏈。
她在手指上啐了口唾沫,飛速地數清楚了錢後,隨後丟到了寶珠的懷裡,「拿去!」
寶珠趁著她一拉一合的功夫,瞧清了拉鏈里處隱約的藍色,手提包里,還藏著不少百元大鈔呢!
「該不會出事了吧?」
跛子夫妻倆聽得心驚膽戰的,忽然想起,兩三個月來,都沒見到趙秀菊的老公和孩子了,以往收會費時,都是一家五口齊上陣,你去東村收,我去西村收,如今只趙秀菊一人在收了。
寶珠大咧咧地躺在沙發上啃了口蘋果,不以為意地說道:「能出啥事?他們家幾十套房呢,鄉下的房子不值錢,城裡的總該值錢吧?把它們全賣了,總是夠抵的。你們又不是擔保人,就不要狗拿耗子了。」
「那些人見你競標成功了,明里背地的酸你,你做這爛好人幹啥?」
跛子:「話不能這麼說,趙秀菊是國河的親姑婆,就是咱家的親戚。萬一出事了,鄰里鄉親的可不管你是不是擔保人,准要來咱家鬧一鬧的。」
結果不曾想,跛子一語成讖,小傑結婚的前一天早上,「趙秀菊捲款跑路」的消息不脛而走。
趙秀菊消失一個多星期後,有人撬開她家的門,這才發現,早已「人去樓空」,家具日用品等都在,空的是金銀首飾等值錢的東西。
擔保人是龍田鎮的人,這些年做了點小買賣,賺了點錢,跟趙秀菊是好友,於是就充了標會的擔保人。
眾人趕去龍田鎮的時候,發現擔保人的家裡也是同等情況,早在三天前,他家就沒人出來過了。
許是怕同時消失惹人懷疑,他們特意錯開了時間離開。
會頭與擔保人皆消失了,於是數村的人,聚集到了跛子家的院子裡。
早在三年前,跛子夫妻倆便明確表明過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