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额匾,上书四字——福泽苍生,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脑中是蓝忘机那晚月光下,醉酒后的悲伤,他说:“救了他们之后呢?那些人建了一个又一次祠堂,日日香火不断,做什么?让渺渺再去听听他们有什么愿望?凭什么...那是我夫人!”
她做的是蓝夫人该做之事,何来福泽苍生。
蓝忘机的白衣,与那颓败的黑,成了鲜明的对比,衣袂随风刮过温渺渺的手背,她从中握住了夫君的手。
然后阳光下,那人转过侧脸,眼里都是她,“怎么了?”
温渺渺摇摇头,“进去吧师父。”
“嗯。”
这祠堂无疑是温渺渺见过最华丽的,一草一木精心呵护,就连院中的铜鼎,都显着巍峨之气。
温渺渺伸手摸了摸,竟不染一丝灰尘,“这东西这么重,怎么搬来的?”
孟瑶道:“你竟然不认识了,这便是不净世一进门的那个,赤锋尊亲自抬过来的。”
温渺渺突有所感,“那门口那俩石狮子?”
“也是不净世的。”
“那那...那旁边的柱石?”
“不错,那是姑苏蓝氏的。”
这里还有云梦的白莲,岐山的槐树,兰陵的白玉砖。
这里人来人往,香火鼎盛,有僧人有道人,有老人有孩童,有徘徊有期许,更多的是希望,在世家争斗不休下,平民百姓对生活的希望,对世道的希望。
蓝曦臣背手立于阳光下,“阿瑶,你我常劝人求道修道,说什么得道者方得世间安宁,如今想来,这些却不是真正的大度。”
孟瑶与他相携十几载,自然心意相通,“是啊二哥,却是怀桑看得明白,天地不自生,才可为天长地久,信什么不重要,守本心方为真。”
蓝曦臣转头看天,蓝得透彻,“不知忘机...可否原谅这世间疮痍...”
孟瑶:“含光君从未让人失望过。”
温渺渺绕了一圈回来,这哪里是祠堂,简直堪比旅游景点,还有卖纪念品,挂许愿牌的地方,摇签解签一条龙服务。
她也终于明白,为何祠堂不可撤,这里讲到底,也并不是为了什么纪念温氏大小姐,而是...为信仰...
十年前那场灾难,有世家争夺阴铁,有世家置身其外,有世家努力抗争却无力回天,那时候...没有一个人想到百姓...这些生活在乱世中,占据各个城镇村落,默默付出,辛苦生活的百姓们...
于是他们需要一个出口,宣泄自己的愿望,这个人,就是那时的温渺渺,不管她是为了什么...她终归...救了这群最无助的人...
是她又不是她...但无论如何,世家与百姓的这种平衡,不可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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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过,枯叶下,蓝忘机站在那棵巨大的槐树下,这是他亲手所种,以法术助其生长,如今已经繁盛到可遮住大半后院。
温渺渺穿着红色的衣裙,鲜艳灵动,为这一地枯叶,染了生机。
“师父,我好像看懂了。”
蓝忘机淡笑,伸手理顺她的发,“看懂什么了?”
“我看懂百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