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剛剛,裴弋也挺舒服的,應該?不是都說男人做那種事是舒服的?
他剛剛還說她的手軟……
不行,不能再想了!
程梔羞惱地閉上眼,強迫自己數羊,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
最後,或許是真的累到了,以為該失眠的意識很快模糊起來。
好像在迷迷糊糊中,感知到裴弋從浴室里出來,掀開被子躺在她身邊。
她身體有習慣一般,自覺地在對方懷中尋了舒服的姿勢,聽見男子清冽的嗓音帶了點啞,喟嘆一般。
「怎麼這麼乖?」
程梔下意識地咕噥了一聲,沉沉睡去。
翌日醒來,程梔已經沒有在浴室看見昨夜換下的床單被罩,知道裴弋大概是聽了她的話,一大早起來自己洗了。
心照不宣一般,兩人都沒有再提起昨日之事。
只是到底似乎有什麼發生了變化。
這日下午,兩人從在病房起就在拼的婚紗照拼圖總算大功告成。
三千多塊的大製作頗為壯觀,尺寸有12181。
裴弋聯繫了專門的工作室,準備裱個相框。
「拿回來之後掛在我們房間裡?」他問程梔。
拼的時候不覺得,現在拼完了想著該如何處置,程梔才覺得覺得她和裴弋也是有夠無聊的。
同樣的婚紗照,家裡不是還有麼?只是先前的當時拍完送來她便讓管家收了起來,現在約莫是在哪個雜物室。
按理說,掛婚紗照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她當時收到只是自己偷偷看了幾眼。
到底覺得以不光彩的手段和裴弋結婚有些趁人之危不道德,本便是協議夫妻,她自己都三年沒敢再看過,只是手機里留存了幾張匆忙拍下的照片。
當時裴弋回來,應酬時喝了點酒,似乎是突然想起來這件事,還問了一句婚紗照是不是送到了。
程梔有些心虛地說收起來了,裴弋沉默了一下便也沒有再過問。
而如今……兩人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重新拼了其中一張。
程梔的眼睫輕輕撲閃著,放在輪椅上的手指蜷縮在一起緊緊捏著。
到底是此時裝著「失憶」有恃無恐,如裴弋所說一般肆無忌憚?
亦或者是這一個月如鏡中水月一般充盈了不真實的夢幻感……
以及近在咫尺耐心問她的青年……
程梔定了定神,抬起頭,有些不解地望向裴弋:「老公,我們之前的婚紗照呢?怎麼都沒有看見?」
倒打一耙,無外如是。
裴弋顯然是愣住了,被她問得立在原地,原本隨意的站姿都帶了點滯澀之感。
程梔眼皮微微斂著,話語輕聲:「為什麼不擺出來呀?」
男子高大的身影只是頓了一下,接著便動了動,立在程梔的面前。
程梔不由張目望去,裴弋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衛衣,襯得他眉骨深深,卻是年輕了幾分。
「因為相框老舊,前段時間被我送去影樓重新更換了。」
「新的換回來了,我帶你去看看?」
「啊?」程梔有些愣神,沒想到裴弋會編出這個理由。
她愣愣地被裴弋站起身後一路推到了書房。
其實這棟別墅三層樓高,房間數量除去管家他們居住也是綽綽有餘,她和裴弋各自擁有一間書房。
只是她車禍後回到別墅,裴弋沒有提起,她自然也沒問。
裴弋的書房面積較大,她之前從沒有注意到,那個橫亘整個牆面的書櫃之後竟然別有洞天可以打開。
而在記憶中都有些模糊的婚紗照,就在其中一面隔間裡。
相框並沒有被更換過,顯然是裴弋隨口找的理由。
程梔有些晃然,相片上的兩人當時並不算熟,但在攝影師當時的高超指導和後期的鬼斧神工之下,效果出乎意料地好。
是她看見照片之上自己的眼神,都會心驚一下的慌亂感。
她看著裴弋小心地將相框、畫框、擺台、照片牆一一取出,終於覺得有些不對。
總感覺,三年前好像沒有這麼多數量?
程梔有些愕然地看著裴弋將厚厚的相冊取了一本遞給她。
她打開之後,發現是真的沒什麼印象……當時似乎也就兩本相冊,為什麼她在裴弋這裡看見了足足有八本!
「是不是都不記得了?」裴弋湊過身來,隨手翻了一張,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