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梔被這句回話一驚,她們婚前做過財產公證的啊、也立下協議……
一時之間,她的腦子都糊成了一團。
「那,那伍原是怎麼了?你剛剛聯繫上他了?」
裴弋沉默了一瞬,「別管他了。」
程梔有些困惑:「不是說有緊急之事?」
裴弋的唇角輕扯開一絲弧度:「也算是吧。」
「但是讓他自己解決。」
程梔有些懵地點了點頭:「哦,那應該沒事。」
裴弋便又沉默了一瞬,「也不確定。」
只是不知為何,他的眼神微微亮了亮,在程梔的額頭印下輕吻:「我的運氣真好。」
程梔眨了眨眼,有點沒聽明白。
「你記得之前伍原說我是天道之子?」
程梔遲疑地點了點頭:「嗯。」
裴弋便露出一抹幾乎算得上愉快的笑意:「本來沒覺得,但和伍原比起來,好像也不差什麼。」
這次輪到程梔沉默了,良久,她問道:「你有他有錢嗎?」
據她所知,伍原作為這一輩伍家的獨子,受盡家中長輩寵愛,偏伍家上一輩枝繁葉茂,這一輩人丁飄零。
他幾乎可以算是圈內最受羨慕的同輩典型,資產、真的、十分可觀。
裴弋嘴角的笑意僵了一下,下巴在程梔發頂蹭了蹭:「但他沒老婆。」
「我有。」
「老婆。」
程梔的臉肉眼可見地變紅,不自知地瑟縮了一下身子,又被腰際的大手固定住身形。
救命,這個稱呼……有點,不習慣。
裴弋輕笑了一聲:「害羞了?」
程梔伸手在他胸前推拒了一下,聲如蚊蠅:「你別這麼叫。」
「睡覺了。」
「嗯。」
裴弋沒有放開手,「那我明天要去上班了。」
「哦。」
「你明天怎麼辦?」
程梔愣住,明天怎麼辦?
她一個人在別墅,又不是沒有待過,總不至於兩個月的相處抵過幾年的習慣。
裴弋的嗓音帶了點低沉的味道,顯得曖昧而繾綣:「一個人在家?不習慣怎麼辦?」
程梔有種心思被戳穿的惱怒:「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離了媽媽就不行。一個人在家也有很多事做啊。」
「我說,我不習慣。」溫和的男聲如在耳畔。
程梔的反駁瞬間啞火,有些語言無措:「哦……哦。那怎麼辦?」
裴弋循循善誘:「所以,太太明天能和我一起去上班嗎?」
「我的辦公室很大。」
「休息室有床。」
「還有書櫃。」
「頂層的風景非常好,往外看能將整個杭城風景閱覽在眼。」
「咖啡很好喝,公司食堂也不錯。」
「程梔,去嗎?」
程梔徹底愣住,沒想到裴弋居然存了這個想法。
她下意識想要反駁,覺得這樣未免太過張揚和顯得公私不分……可細細想去,竟覺得有些心動。
掙扎了良久,她小聲問:「那我就待在你的辦公室不出去。」
裴弋眼裡的笑意明顯,「好。」
「那,晚安。」
程梔抿著唇,覺得旅程泡湯的酸澀仍在,但慢慢被另一股沁了蜜意的甜包裹,滋滋地冒著泡。
「晚安。」
翌日清晨,程梔早於平時一個小時就醒了過來。
旁邊的床位已空,裴弋與她說過,今天得早起對一下周助理髮過來的資料,等會兒直接帶她去機場接sw的總裁。
因為據說對方就是帶著夫人一起過來,程梔正好一起過去。
雖然這樣的場合她從前也陪裴弋應付過許多,但不知為何,這次久違地升起一點不知從何而來的興奮。
仿佛一個新的開始一般。
這點興奮,支撐著她直接起來洗漱,難得化了個全妝,但也是偏素雅的恬淡風格,只紅唇點綴的明艷,看著愈發嬌嫩、帶了點江南水鄉的詩畫之感。
配合著妝容,她在衣櫃裡挑了一件旗袍出來,也是之前陪著夏瀟瑤逛商場時買的,之前並未穿過。
只是上身之後,程梔才猛然驚覺,這兩個月,先前她在輪椅上並沒顯出來,此時站著便格外明顯,竟然胖了許多!
這個「胖」卻不是貶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