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時,異性毫無顧忌地走在一處,被人猜測是情侶關係再自然不過。
只是他自覺行得正坐得端,高中時也沒想過要談戀愛,沒有心儀對象,自然對這樣的流言知道了也並不在意。
結果……報應居然是現在。
裴弋有些哭笑不得,更端正了姿態,收起面上表情,異常嚴肅而認真:「沒有,我和常玉芷從來沒有在一起過。」
面無表情時,他的眉眼是顯得有些冷淡而銳利的,但語中的內容截然相反,「程梔,你高中時的同學都是亂說的,你不能冤枉我。」
程梔猛然抬頭,嗯,這句是她的口頭禪……
「我跟她只是因為住得近從小認識,但從來沒有超越同學、朋友之外的關係。」
他頓了頓,將手扶在程梔的胳膊上,「我發誓。」
「我沒有與你說過?我是第一次結婚……以前也沒戀愛過。」
他想說也是第一次戀愛,但想起兩人幾乎生硬模板的聯姻協議,終是將這句話咽了下去。
好像,他和程梔的關係怎麼也算不上戀愛……
有些可惜,但似乎又沒什麼可惜的。
世上沒有結果的戀愛數不勝數,他是典型的商人思維,自然更看重結果。
那些山盟海誓在現實面前只是多了「浪漫」的形容詞。
由是,他誠懇地抱歉:「對不起,我以後一定與她保持距離。」
他的視線分明沉鬱,卻仿佛帶著火熱之意。
程梔承受不住,先移開了視線。
她的心臟在緊張之下急速跳動,鼓譟的聲響差點將裴弋的話語淹沒。
但,到底是沒有淹沒的。
她聽見裴弋一字一句、眉眼認真地與她說:「程梔,過去的流言是假的,但當下是真實。」
她視線有些愣,眨也不眨地盯著眼前人,覺得在這句簡單的話語間,有股溢滿胸腔的酸澀不停往上涌。
過去的流言是假的……
但當下也是假的啊,她說的話、做的事也是假的。
「噢。」程梔回應的時候覺得自己思維混沌。
「你是不是,覺得我在亂吃醋?」
裴弋沉默了一下,失笑出聲:「沒有。」
「我很開心。」
開心?
程梔疑惑抬頭。
「所以,前面吃飯時一口水不喝,也是吃醋了?」他的聲音帶了點調侃。
!
程梔抬起雙手捂住眼,從指縫間依稀透出面側的緋紅。
裴弋便忍不住眉梢都暈開了笑意。
自然是值得開心的。
沒吃過豬肉,誰還沒見過豬跑?
會吃醋,代表了什麼,不言而喻。
這般,就算程梔恢復記憶,應該也不會再提出離婚了吧?
他輕輕拉開程梔蓋在面上的手,對上一雙猶帶著水意的眸子,毫不客氣地侵略而上。
長驅直入。
一吻結束,程梔渾身發軟,眼尾都帶了潮紅。
裴弋的目光在那抹紅意上定了許久,才移開視線。
「現在消氣了?」
「那下午還回家嗎?」
程梔輕輕喘著氣,抬頭瞪了人一眼:「沒消氣。」
「更生氣了!」
裴弋:「……」
「那,」
程梔冷哼了一聲,抬頭看見窗外景色,拉下前后座位間的橫板,對著司機王叔道:「先送我回學校一趟,再送他去公司。」
裴弋愣了下,「去學校?」
程梔輕「嗯」了一聲,「院領導找我有點事兒,我正好把把請假條和病例本送過去。」
裴弋沉默了一下,意識到自己剛剛被耍了一通。
王叔卻不知內情,應了下來,仍悄悄透過後視鏡去看程梔的面色。
喲,這都被氣紅了臉!
兩位主人家怎麼就是不知道安生過日子呢?
他輕嘆了口氣,硬憋著沒有在這氣頭上去勸慰。
等送程梔到了學校,約好了等會兒過來接她的時間。
王叔看著裴弋坐在車上閉目養神,面色似乎也不好的模樣。
少頃,鼓起勇氣。
「先生,您是不會哄媳婦嗎?」
?
等王叔鼓起勇氣問了第二次,裴弋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問他。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