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陆寒霄的一瞬眼睛都亮了。她平日最害怕这?个威严的?男主子,此时什么?都顾不得,忙掂起裙摆跑过去,把今日之事一一道来。
当然,她没忘记宁锦婳的?嘱托,“里面是主儿为您收拾的?行装,还有一封信,她临走时特?意吩咐奴婢提醒您看?……王爷,主子对您一片真心,您一定要救救她啊……”
“行了。”
抱月叽叽喳喳像一只麻雀,吵得陆寒霄脑袋疼,他揉揉眉心,淡道:“她还说了什么??”
“……没了。宫里的?人催的?急,主子还没来得及交代……王爷,主儿是您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世子的?生母,您不能不管她……”
抱月声音尖锐,她急糊涂了,说不出重点,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彻底把陆寒霄的?耐心消磨殆尽。他直接饶过她,推开房门。
入眼的?是床榻上整整齐齐的?衣物,满满铺了一床,不仅有冬天?的?衣裘,还有不少薄薄的?春衫,各种各样的?颜色,看?得出准备之人的?用心。
蓦然,陆寒霄心里涌出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之前从来不会这?样。
这?个“之前”不是在他此次回?京之前,而是在他们成婚前,甚至更早。因为宁锦婳比他小几岁,在他眼里,她从来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幼时一句玩笑?似的?“三哥”,她喊了十几年。这?份感情?不知何时变了质,陆寒霄一直把她视为自己的?责任,亦兄亦夫。
他照顾她习惯了,哪家新妇不学掌家之道?哪家主母不交际应酬,但这?些统统被他有意无意地挡了回?去,他的?婳婳什么?都不用操心,他能为她遮挡所有的?风霜。
不管世间旁的?夫妻如何,他们之间就?是如此,甚至将来大限将至,他也要先走一步,为她探探下面的?路。
可以说,如今宁锦婳的?性子是他一手养起来。他是个控制欲极强的?男人,自己的?东西一定要牢牢抓在手里,这?是陆寒霄自小就?明白的?道理。
“婳婳……”
狭长?的?凤眸里寒冰骤融,这?一刻,男人的?心像被什么?击中,满心柔软。
陆寒霄慢条斯理地解下大氅挂在一旁的?衣挂上,与外面焦急的?抱月相比,他似乎笃定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