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斑白,但面容上?却没有?多少岁月的沟壑。他面色红润,精神矍铄,黑亮的眼眸中有?种出世的超然和洒脱。
“等?等?——”他叫住欲走的宁锦婳,眼皮一撩,说道:“老夫要的是?木鳖子,你弄错了。”
宁锦婳正?心烦意乱,急道:“不可能!我仔细对了两遍,我没错——”她忽地一顿,凑近去细看,原来那不是?木鳖子,是?番木鳖!仅仅一字之差,药性却天差地别?。木鳖子可用?来泡酒外敷,对外伤有?奇效,番木鳖又名马钱子,虽也有?消肿敛疮的作用?,但其含有?剧毒,能在顷刻间致人身死。
宁锦婳骤然吓出一身冷汗,人命关天,若没有?老神仙提醒,她把这两样药材搞混得闹出多大的祸患?她紧抿着唇,把里面的马钱子一一挑出来。
经?过一年的磨合,两人之间的关系没一开?始那么剑拔弩张,老神仙没有?凶她,静静等?宁锦婳挑完,递给她一方洁白的巾帕。
“擦干净手。”
宁锦婳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沉默着接受了他的好意。
老神仙是?个很奇怪的人,医者仁心、悬壶济世……宁锦婳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忌讳,他对山下的百姓、对抱琴、琴瑶都是?和颜悦色的,唯独对自己百般苛刻。琴瑶曾偷偷告诉过她,说师父早年被一官宦女子抛弃,心底看不惯权贵的做派。宁锦婳起初觉得老神仙恨屋及乌,自己受了无妄之灾,后来相处久了,她又觉得并非如此。
在做“药童”的这段时日,老神仙有?意无意中教会她许多东西,分辨药材、施针开?方……惹得琴瑶满心羡慕,说师父把王妃当半个徒弟看待。虽然他很凶,但宁锦婳又能从他的严苛中找到一丝温柔。
比如此刻,他担心她被马钱子的毒性所伤,递给她一方巾帕。又比如当初寒冬腊月,她去挑水洗衣,手指生了冻疮,也是?他给自己调制的冻疮药。
宁锦婳曾认真?想过,宁家祖上?是?不是?和老神仙有?什么渊源?她的直觉很准,她时常觉得老神仙看她的眼神复杂晦涩,似是?恨铁不成钢,又似是?透过她在看什么人。
……
等?她一根根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