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续嚎啕痛哭,腿弯一软当即跪倒。
拳头不断砸在布满砂砾的土地上,即使砸得皮肉外翻也不自知。
张昊带着军马赶来,看着大失其态的公孙续冷漠出声。
“公孙续,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说?”
“张昊你”
公孙续抬起头来,抽泣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种给人希望又给人绝望,从精神上摧残的感觉太过残忍。
尽管这不是张昊的本意,可不这样做,自己就会多死一些人了。
“两军交战,各为其主!”
“中山国还有几县在你手上,我知道你叔父公孙范他们还留守城中。”
“你若主动归降,我可保尔等无虞,这样也能还中山百姓一个安宁;你若不降,那咱们就再战一场,待我将你生擒,我会让你亲眼见到我是如何将尔等的城池一一拿下的!”
公孙续没有做出选择,半是悲伤半是迷茫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你的大军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袁绍难道袁绍已经被你击败了吗?”
张昊好心回答,“当然没有,我只是略微出手,袁本初就自身难保了!”
“黑山张燕已应我之邀入局,安平战场袁绍又袭营失败,你已经没有援兵了,公孙续!”
“降吧!就当是为了这些忠于你,忠于你父的白马义从!”
说到这里,
张昊犹豫了片刻,还是把心中的话完整地说了出来。
“公孙续,我与你父虽是敌手,但对于你父的为人还是颇为敬佩的!”
“天下英豪甚众,你父公孙瓒可算一人!”
“你知不知道?我并非不能容你,若非你执意与我为敌,你身旁的白马义从,他们本可以马踏天下、荣誉加身,他们本可以衣锦还乡、荣归故里!”
“他们本可以不受刀兵之戮、不覆军败亡、不战死沙场的,可这些是都是因为你!”
“看看周围吧!你还剩下多少人?又死了多少人?”
张昊最后的诛心之言一出,公孙续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几步。
是啊!
如果不是公孙续一意孤行,这些在边塞压着异族打的白马义从怎会马革裹尸、战死他乡。
公孙瓒当初自焚时也没说让公孙续替他报仇,是让公孙续任其去留。
可公孙续一心想要重振白马将军的威名,结果现在好了吧,彻底崩盘了吧!
公孙续心神大震地跌坐在地,整个人因为自责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
这时,
残存的百余义从中有人出声劝道:“少将军!”
“少将军切莫多想,我等随公孙将军征战以来,早已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
“今日虽败,能死于沙场,何其幸也?我等无怨矣!”
其余的白马义从跟着附和。
“是啊!少将军,不过一死而已,又有何惧?”
“我们还没有败,我们还能再战!”
“”
不过百余残兵,在这种互相激励的情况下竟然还重新提起了一点士气。
公孙续看着这些劝慰他的义从们,心中的悔意却更加深重了。
“你们你们”
“对不起!是我公孙续对不起你们,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们啊!”
公孙续跪倒在地,眼泪混合着脸上的血迹宛如血泪般滴落。
这一刻的他深感自责,说着说着就要向这些残存的义从们磕头请罪。
而白马义从们哪敢受这礼,反倒因为公孙续的行为愤怒起来,以至牵连张昊。
毕竟张昊不说诛心之言,公孙续怎会这样?
“少将军!少将军何至于此?快起来!”
“张昊!我等义从以义为本,今日兵败,唯死而已,休想劝我等归降!”
“且再来战,我等定战至最后一人!”
众义从吵闹间,
张昊军阵后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张昊皱眉问道:“发生何事了?”
“难道蠡吾城中的公孙范领军出城救援了?可是我早已命鲜于银堵住城门,公孙范应该出不来的啊?”
不多时,有传令小兵来报。
“报~~~启禀主公,后方突现一白袍小将不知为何单骑冲阵,其武艺颇高,正向这里杀来!”
“不过观其所为,只是将我军士卒伤而不杀,塌顿单于、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