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颼颼的夜風沒吹走雲予心裡的燥熱,當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變化時,陳明夏也愣住了。
本來陳明夏的手扶在他的腰間,頓時猶如被火燙著一般,一下子縮了回去。
「雲老闆,你……」陳明夏沒能維持住他的冷靜,幾近震驚地說。
這一刻,雲予渾身都變得滾燙起來,是臊的、也是羞的,他恨不得自己也化成一陣風吹走。
「抱歉……」雲予幾乎擠不出聲音來,他活了快三十年,也從未經歷過這麼丟人的事,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有些東西不是想阻止就能阻止。
他心急伴隨著難受,有那麼一瞬,眼睛酸得想要落淚。
還好陳明夏沒再說什麼,但一個東西抵在他們中間,誰都感受得到,哪怕陳明夏平時穩重慣了,也做不到忽略那個東西。
不知過了多久,那邊的動靜慢慢平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後,廖傑和周小紅的說話聲又響了起來。
「屁股這麼大,要是給我生個孩子就好了。」
「我才不生,縣上那麼多女人,你想生找她們生去。」
「我要是找她們了,那你怎麼辦?」
「能怎麼辦?喝你喜酒唄。」
「瞧你絕情的,褲子一提就不認人了是吧?」廖傑揪著周小紅一陣打,「看我怎麼收拾你。」
周小紅哎喲哎喲地叫。
「唉,打你屁股而已,叫什麼叫。」廖傑說,「別叫了,來摸摸我這兒,又立起來了,你得負責讓它下去。」
雲予:「……」
如果可以,他想用麥子封住自己的耳朵,他這輩子就沒聽過這麼葷的話。
不知道陳明夏是什麼反應,他不敢扭頭去看。
那兩個人說了很久的葷話才各自散去。
兩人一走,雲予立即手腳並用地從陳明夏身上爬起來。
陳明夏也站了起來,沒關掉燈光的手機被他壓在下面,有麥子墊著,手機完好。
經歷了剛才的事,兩人都又狼狽又尷尬,雲予顧不上拍身上的麥碎,抖著聲音說:「剛才冒犯到你了,抱歉。」
「沒事。」陳明夏遲疑了下,眼睛沒敢往雲予下面瞟,他說,「你要不要先解決一下?」
然而這話刺激到了雲予。
「不用,先回去吧。」雲予說完,轉身沿著田邊往前走,他的腳扭到了,走起路來一瘸一拐,但速度極快,像是著急逃離這裡。
陳明夏等了一會兒,才不急不緩地跟在後面。
走到路口時,雲予還是停下了,他不知道回去的路。
於是兩人換了位置,陳明夏走在前面,雲予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
回到家裡,其他人都睡了,桌上用罩子蓋了一盤涼拌菜和幾個饅頭包子,陳簡雲給他留的。
陳明夏把涼菜和饅頭包子放進柜子里,關上柜子,隨即拎了個桶去灶房的水缸里打水。
他家安了水管,只有灶房才有,但水流較小,要接很久才能接滿一桶水,因此兄妹四人多是用水缸里的水,井口就在屋後,提水還算方便。
陳明夏燒了一鍋水,又提了一桶冷水去廁所後面沖涼,以往十分鐘的沖涼時間被他壓縮到了五分鐘,順帶洗了個頭,他把髒了的衣服褲子泡在放了洗衣液的盆里,把盆子放在院子裡的洗衣台上,等明天再洗。
頂著一頭濕發回到灶房,鍋里的水也燒開了。
陳明夏猶豫過後,還是過去敲響了雲予的屋門。
屋裡的燈開著,從門縫裡透出一條黃光,卻不知道雲予在做什麼,等了很久才應聲。
「雲老闆。」陳明夏隔著屋門說,「熱水已經燒好了,需要給你倒進壺裡嗎?」
雲予似乎已經冷靜了,語氣很淡:「不用,我等會兒去洗。」
「好。」陳明夏說,「跌打損傷的膏藥給你放在鍋旁邊的灶台上,你記得拿。」
「麻煩你了。」
陳明夏回到屋裡,落了門栓後躺在床上,他雙手枕在腦後,腦子裡回想起不久前的事,一時陷入沉思。
他想的不是雲予在他身上硬起來的事,畢竟都是男人,他太清楚這種事發生的原因,不會自戀到以為雲予對他有什麼想法。
他在想廖傑和周小紅的事。
他一直覺得紙包不住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如果哪天廖傑和周小紅的事暴露了,恐怕村里又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想著想著,他意識一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