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恬笑道:「陳二娃是個很好的人,村里就屬他們家幫我們最多。」
於翠也點了點頭:「還長得帥,我們學校里的那些男的沒一個比得上他。」
黃恬看她,口吻無不惋惜:「可惜做不了我們家的女婿。」
村裡的人都知道陳明夏和他哥陳明春一樣,今後會有大出息,肯定會留在大城市裡,娶個大城市裡的千金小姐。
不過想是不能想,看倒是能看。
兩個女人說完又直勾勾地盯著陳明夏,直到陳明夏收起鐮刀朝著他們走來。
陳明夏早已習慣其他人的目光,同情的、打量的、探究的、帶著敵意甚至其他想法的,他在自己周圍豎起了一堵牆,從不讓那些外在因素影響到自己。
走到三人面前,他扯著衣角擦了擦鐮刀的手柄,把上面的汗漬擦掉後,遞給於翠。
於翠接過:「今天謝謝你了啊。」
陳明夏言簡意賅:「客氣。」
黃恬說:「最近些天我都在家裡熬了綠豆粥,加了切碎的冰塊進去,你要有空就來我家裡喝。」
「好。」陳明夏說,「有空再說。」
意思就是拒絕了。
黃恬聽懂了,沒再多說。
陳明夏忙了一個下午,熱得不行,汗水把衣服和褲子都打濕了,當他站著不動時,都能感受到汗水順著脖子往下滑的軌跡,此時此刻他只想趕緊回去洗個澡。
他轉頭看向雲予:「雲老闆,一起回去嗎?」
雲予起身拍了拍褲子:「好。」
夕陽西下,大片的火燒雲占據了半邊天空,橘黃的光把兩人的身影斜拉到田埂外面。
這個時候已有蟲鳴聲響起,在遠處此起彼伏,當他們經過,聲音消失,等他們走後,聲音又迫不及待地響了起來。
夏天正是蚊蟲最多的時候,雲予剛剛在田埂上坐了半個小時,身上被蚊蟲叮了好幾個大包,很癢。
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伸手去撓。
走在前面的陳明夏聽到動靜,回頭看他:「怎麼了?」
雲予撓得氣悶,嘆著氣說:「被蚊蟲叮了。」
陳明夏說:「你們今天不是上山了嗎?山上那麼多蚊蟲,就沒噴點花露水?」
「噴了。」雲予說,「花露水在車上,忘了帶下來。」
陳明夏忽然停住腳步。
雲予嚇了一跳,趕緊跟著停下,正疑惑時,陳明夏忽然在他面前蹲了下去。
剛剛雲予一直在撓小腿,他掀起雲予右腳的褲腿一看,只見白皙的皮膚上出現了三個連著的大紅包,指甲蓋大小,那片皮膚都起了紅。
雲予身體僵硬,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陳明夏皺起眉頭:「有點嚴重。」
雲予啊了一聲:「不就是蚊子包嗎?」
「雲老闆,這裡是山里,蚊子和你們城裡的蚊子不一樣,很會咬人,給人咬出病都有可能。」陳明夏頭也沒抬,用食指點了下雲予腿上的紅包。
雲予猛地打了個哆嗦。
那一瞬間,似乎又有一股電流從他身體裡竄過。
陳明夏從小到大幹多了農活,皮膚很是粗糙,剛剛手指碰觸到雲予的小腿皮膚,不知怎的,竟讓雲予感覺比之前還癢。
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
陳明夏的手一下子落了空,但他不覺得有什麼,雲淡風輕地把手收回,起身說道:「你要不要先抹些口水上去?」
雲予愣住:「啊?」
陳明夏說:「口水可以止癢,回去後我再拿些膏藥給你。」
雲予從小到大就沒怎麼被蚊子叮過,更沒用口水止過癢,他面上閃過一絲抗拒,搖頭:「回去再說。」
陳明夏沒有勉強:「好。」
沒走多遠,陳明夏不知道從哪兒撿了一根很長的樹枝,一邊走一邊用樹枝打兩邊的草叢,雜草被他打得啪啪直響。
雲予跟在後面,只覺耳邊不再蚊蟲亂飛,他的目光定格在陳明夏的背影上。
陳明夏背後的衣服全濕透了,看著有些劣質的白色布料濕噠噠地貼在身上,勾勒出寬闊的肩背以及線條明顯的腰窩。
和肌肉誇張的廖傑比起來,陳明夏的身材的確更具觀賞性,每一寸肌肉都長得恰當好處。
陳明夏的皮膚也不是廖傑那樣的深古銅色,偏白一點,橘黃的光在陳明夏的肩背上肆意流淌,把他的皮膚染成了蜜色,細密的汗水分布在皮膚上,被風吹得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