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這些,抬眼發現屏幕上的畫面還定格在一分鐘前,他眉心一皺,語氣里的不滿頓時加倍。
「快點啊。」
陳明夏閉了閉眼,拿過換下來的衣服墊到馬桶蓋上,一屁股坐下去,將鏡頭往下一壓。
雲予的吸氣聲被水聲淹沒。
「握著。」
陳明夏好笑地將鏡頭往自己臉上移了幾秒:「在這裡?」
「對啊。」雲予理直氣壯。
陳明夏的抗拒十分明顯:「我的室友都在外面,現在不方便。」
「在寢室里,多方便啊。」雲予的聲音壓得再低都能被前面開車的秘書聽到,他只能打啞謎,「你那不是有水聲嗎?能蓋住。」
「蓋不了。」
「那就別出聲。」
「……」
雲予從副駕駛位的後面挪到駕駛位的後面,藏在秘書的座椅後,鏡頭近距離地在他臉和脖子之間掃來掃去。
不一會兒,鏡頭穩定下來。
雲予似乎脫了皮鞋,蜷縮在座椅上,一隻手捂在嘴前,露出一雙鳳眼睜得圓溜溜的,一眨不眨地盯著鏡頭。
「快點。」雲予說,「我看著呢。」
寢室的衛生間有乾濕隔離,外面是洗臉台、裡面是浴室,浴室里燈光很暗,照明不行,他們一直沒跟宿管說過,每次洗澡都把里外的燈全部打開。
陳明夏也不例外。
他起身走到門前,把門打開一條縫,伸出胳膊摸到燈的開關,關了外面的燈。
原本亮堂的地方瞬間暗下來。
外面宋桐的床鋪靠近衛生間,聽到啪嗒一聲卻沒見人出來,便問了一句:「明夏,你洗完了嗎?」
「沒有。」陳明夏坐回馬桶上,聽了雲予的話將其握住。
雲予蜷縮得更緊,努力不讓自己的呼吸聲變得沉重,他目光筆直,心跳快得幾乎蹦出嗓子眼。
車內的安靜讓他必須壓抑自己,可他的身體裡仿佛藏了一座火山,隨時都會被酒精催得噴發。
明明他的大腦昏昏沉沉,然而他的視線無比清明。
陳明夏到底不是未經人事的雛鳥,比較起來,光用自己手的感覺還是差了點,他把放雜物的架子挪到馬桶前方,把手機靠在架子第二層的洗髮水瓶上。
這樣一來,他能清楚看到雲予的臉。
花灑的水還放著,他不喜歡這麼浪費,但被外面聽到聲音的畫面更難以想像,浴室里的散氣效果不好,白色的熱氣撲到了馬桶這邊。
陳明夏閉上眼睛,想像著在村里發生的一件件事。
雲予的背比臉還白,下面兩瓣跟蒸好的饅頭似的,拇指往上一摁,留下一道痕跡。
在村里時,那上面都是他留下的痕跡,沒有人知道雲予褲子下面是怎樣的景象。
不。
還有他哥。
他哥看到過嗎?
陳明夏第一次想到這方面。
以前他默認雲予和他哥發生過關係,他從不細想那方面的事,如今他經歷過了,很多細節都能得到填充,他甚至想像得到他哥如何在雲予白皙的皮膚上留下指印。
出來時,陳明夏半天沒有動彈,他低頭看著手裡的東西,起身走到花灑下面衝掉。
回到架子前拿起手機,他說:「掛了。」
雲予捂著嘴的手往前掀開一些,小聲地說:「我快到a市了,你把你的課表和兼職時間發我一下。」
「嗯。」
迅速洗完澡,陳明夏把毛巾搭在濕漉漉的頭髮上,將換下的衣褲裹成一團,剛開門出去,就撞上抬起手要敲門的唐智俊。
唐智俊的眼睛又腫成了核桃,看上去酒醒大半,至少神智回來了。
「你洗完了啊?」唐智俊抓著凌亂的頭髮,尷尬地笑,「我看你洗這麼久,還以為你昏在裡面了。」
陳明夏繞過他走到洗臉台前,把衣褲塞進盆子裡,打開水龍頭先洗內褲。
唐智俊按亮外面的燈,訕訕開口:「明夏,今晚不好意思了,麻煩你帶我回來。」
唐智俊的記憶零零碎碎,但還記得自己在回來的路上發酒瘋被陳明夏一聲不吭地往回拽。
陳明夏搓著內褲,頭也不抬:「以後少喝點酒,喝酒傷身,也讓別人看笑話。」
「我這不是難過嘛。」唐智俊說,「我一想到小丁要找其他人就心煩,我真的受不了……」
停頓了下,他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