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那隻手往下探去。
那裡早有起來的架勢,一隻手根本蓋不住。
但當那人的五指覆下來時,季明里不可抑制地猛吸口氣,煎熬並著壓都壓不住的歡愉直衝他的大腦,也是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身體裡的火意味著什麼。
他用剩下的手抓住了那隻手。
「別……別亂來……」
誰知說話的工夫被那人鑽了空子,靈活的舌撬開他的齒關,長驅直入,最後捕捉到了他的舌,用牙齒輕輕咬了一下。
交換唾液的聲音在靜得落針可聞的屋裡放大,粘稠發膩,濕噠噠地往季明里的耳朵里鑽。
季明里的喘息聲越來越重,抓著那人亂動的手來到自己胸口,他睜眼看到的還是黑暗。
屋子門窗關得嚴實,一點光都透不進來。
「安玉……」季明里終於喊出了那人的名字,「薛禮秋……」
安玉很明顯地愣了一下,貼著他的唇笑道:「你還真夢到了我的姓。」
季明里燒得厲害,也熱得不行,理智都快被耗幹了,最讓他感到惶恐的是,他竟然能夠很好地接受安玉的親近,他所有的抗拒和排斥只是來自內心而非身體。
不僅他自己感受得到,壓在他身上的安玉也同樣感受得到。
安玉只是用手一碰,季明里的整個身體都僵直了。
「好,我不亂來。」安玉稍稍挪動位置,貼著季明里的耳廓說,「你來。」
季明里偏了偏頭,喉嚨幹得快要燒起來。
安玉懲罰似的追上來,在他的耳廓上咬了一下,很小聲地說:「季明里,我允許你對我亂來。」
季明里只覺腦子裡轟的一聲,一瞬間什麼想法都沒了。
他從安玉身上聞到了一股很香的氣味,是花瓣的氣味,安玉應該在來前泡過澡。
黑暗中做什麼事都不方便,季明里更無這方便的經驗,一舉一動全憑本能,他不好受,安玉也沒有好受到哪兒去,忍到中途,實在沒忍住哼了一聲,尾音抖得厲害。
季明里嚇了一跳,趕緊停下。
「你沒事吧?」
安玉安靜了一會兒,伸手撫摸季明里的臉。
季明里臉上都是汗水,止也止不住,哪怕什麼都看不見,也能感受到汗水順著臉頰下滑,在下巴處凝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他一直在忍,忍得整個人都快炸開了。
「我沒事。」安玉用手背替他擦掉臉上的汗,抖著聲音說,「你繼續。」
季明里感覺不對,用手摸了一下,摸到了一手的濕潤,他把手放到鼻尖嗅嗅。
是血。
「你出血了!」
季明里下意識地想往後退,安玉突然抱著他坐了起來,翻身壓到他的身上,與此同時,也到了底。
「好了。」安玉直吸涼氣,勉強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你可以繼續了。」
季明里都呆住了,儘管他看不到安玉此時此刻的表情,卻也能想像到安玉有多痛苦,他開始打退堂鼓:「可你都出血了……」
「這點小傷小痛算得了什麼?」安玉似乎挺過了那陣疼痛,語氣里蔓延出難以言喻的輕鬆。
「可……」
季明里還想說話,安玉不給他機會,挺身貼了過來,雙手圈住他脖子的同時準確地張口咬住了他的嘴唇。
安玉咬得用力。
季明里嘶了一聲,嘴裡嘗到了一絲血腥味。
安玉把他的嘴巴咬破了。
但安玉沒有停下的意思,就著越發濃郁的血腥味和他唇舌交纏,帶著鐵鏽味的唾沫在兩人舌尖過渡。
一吻完畢,安玉氣息不穩,雙手捧著季明里的臉,額頭抵著季明里的額頭,有些不耐地催促:「快點。」
屋外應該又下雪了,雪混著風啪啪拍在窗戶上,夜裡聽著十分駭人,像是有人在不泄氣地拍著窗戶。
屋內沒有點炭,很冷。
然而季明里很熱,渾身的汗流也流不盡,打濕了被褥床單。
客棧隔音不好,季明里不好讓隔壁車夫聽到動靜,用手捂住了安玉的嘴,安玉張著嘴,唾液流進季明里的指縫裡,所有聲音都變成了支支吾吾的悶哼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悶哼聲沒了。
外面的雪下了一宿,直到天色微亮,才漸漸小了下來。
不多時,晨光碟機散殘餘的夜色,將積了一宿的雪染成淡淡的金色,早起的客棧夥計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