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靖眼裡陰戾閃過，他不悅出聲，「陸野，這批軍火只能落在我們手裡。」
對面沉默了許久，「那黎欣的安危呢？沈靖，那群人是不要命的。」
沈靖頓了頓，他這輩子做過的壞事很多。
每一件都足以讓他下到地獄。
所以他開醫院，救病人，做慈善，想以另外一種方式為自己的罪孽積德。
想到還坐在樓下看電視的黎欣，沈靖眉眼溫和了瞬間，再過一段時間，他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他也得為他們積德。
「最後一次。」沈靖輕聲開口。
這一次做完，他就不做了。
對面嘆了口氣，「嗯，她的安危我也一起保護。」
「謝謝。」
丁磊離開了。
過了一會，沈靖也從樓上下來。
他靜靜站在樓梯上的最後幾個台階處，居高臨下瞧著她的背影。
夕陽的光打在她的背上和頭髮上，金燦燦的微光在她頭髮上起舞，她的頭髮又長又順。
她像個神女一樣，將所有的光芒不經意般毫無保留全部灑給他。
沈靖有些痴迷。
電視劇里正上演著婆婆媽媽的爭吵和愛戀。
他抿抿唇，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黎欣感受到身邊坐了人，吃著水果的手一頓，視線卻依然落在電視上。
她很早就聽見沈靖下樓的聲音了，可他在她的背後看了許久都沒有動靜。
他似乎是有心事。
黎欣頓了頓，放下手裡的水果，側頭抬眸看他。
「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夫妻本是一體，她如果要做好一個妻子，那時刻關心丈夫的情緒是她該有的責任和義務。
沈靖有些驚喜。
這是她第一次關心他。
「寶寶，為什麼關心我？」他笑了笑，桃花眼裡的溫柔簡直要人命。
她眨了一下眼睛，垂下眸子，語氣淡淡的。
「因為你是我丈夫。」
沈靖聽出她毫無波瀾的語氣，但「丈夫」二字，能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就已經足夠了。
他腦子裡很亂。
不知道該如何對她說接下來的話。
「寶寶。」
黎欣轉過身子，與他面對面而坐，靜靜等待他的開口。
「你覺得我是一個怎樣的人？」
黎欣默了默，微微歪著頭緊皺眉頭，似乎真的在認真思索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不是個好人。」她給出答案。
沈靖快速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答對了，獎勵你。」
嘴唇的觸感是溫軟的，沈靖心中酸澀。
她往後縮了縮，背後被沈靖放了一個靠枕，可以讓她靠著坐。
沈靖不是個好人，有時對她壞到了極點，有時又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
他是一個處於極端的人。
滿意了，就給個笑臉，不滿意，就會用各種手段來懲罰。
「我們簽了一個合同你記得嗎？」沈靖黑眸深深看著她。
黎欣怔愣住，點頭。
「我送你去f國吧，你安心養胎，按照約定，我也不出現在你的面前了。」他抿唇輕笑，輕嘆一口氣。
望著她呆愣的表情，沈靖眸子滿是溫柔，他骨節分明的指頭點了點她的額頭。
「寶寶，我遇到事了。」
「為了你的安全，我們暫時不要見面了。」
沈靖盯著她的五官，想要記住她的所有表情。
他已經叫丁磊消除了她在自己身邊待過的所有印記，也安排好了她在f國所有的生活保障。
如今的她，就只是黎欣。
那個驕縱無比、自由灑脫的黎家大小姐。
等事情徹底解決了，他再去接她回家。
黎欣垂下眸子，纖細的手指拉扯著身上的小毯子，沈靖答應讓她離開這件事，她幻想過無數遍。
可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她心口有些悶。
大概是被壓迫久了，突然翻身還不習慣。
她遮住眼底的情緒，淡淡笑了笑，「好啊。」
「我去收拾行李。」她從沙發上站起來，扶著樓梯的欄杆，往樓上走。
走到一半，黎欣停住腳步。
沈靖看著她的背影，聽見她悶悶的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