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來到剛才休息的亭子處,虞映喝了口水,坐在凳子上,語氣並不太和善,「幹嘛?」
「我對我以前做的事兒,給你道個歉。」戚川站在了她對面,深呼了一口氣,鞠了一躬,「對不起啊,虞映。」
雖然得到了戚川遲到十幾年的道歉,但虞映早就讓自己「算了」。
雖然沒有算掉,她還是挺耿耿於懷的。
「其實你為了李思蕊,一次讓我背黑鍋,一次冤枉我,我都挺難過的。」見戚川面露愧疚,虞映站起了身,「不過,道歉沒什麼用,要是你真的覺得對不起我,就不要卡著我的入會報告了。」
「什麼入會報告?」戚川問。
虞映以為他揣著明白裝糊塗,急了,「就我想入醋協會的事兒,第一次說我差資料,我補齊了交上去,第二次又說要審核,審核了一周多又說我格式不對,讓我拿回來重新弄,不是你的意思嗎?」
「我都沒見過你的入會申請,你別急,我回去問問看。」戚川反應過來,「所以你覺得是我故意使絆子,才對我怨氣這麼大?」
「我對你沒怨氣,你回去查查你們辦公室吧!下次我直接把東西交給你,不遞給窗口了。」
兩人正說著,閔伊春突然慌裡慌張跑了來,「戚川,你能不能現在送我回閬上,今天店裡下貨,我媽不知道怎麼把腿砸了!」
「你媽媽送哪個醫院了啊?要不要我跟我姑姑講一聲?」虞映連忙安撫她。
「就是送的姑姑的醫院,初步估計是骨裂了。」閔伊春急得滿頭大汗,「真是的,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第25章 床頭有礦泉水可以喝
龍門山只爬了一半,因為閔伊春媽媽的意外骨裂,眾人一起下了山。
時間尷尬,再過一個小時就該吃晚飯了,虞映和戚琅在山腳下找了一家客棧,準備第二天一早先去拜訪,住在龍門山腳下靜寧養老院玻璃廠的周老先生。
兩人在客棧放好了東西,就去了周邊找吃飯的地方,因為是周末,所以不長的一條街擠滿了人,虞映覺得悶熱無比,脫了防曬衫,露出了裡面穿著的黑色吊帶。
她皮膚白得透亮,胸膛處因為被蚊子咬了,被她抓得泛紅,指甲痕跡歷歷在目。
戚琅比她還先注意到,有男人盯著她看,時左時右站在她旁白,幫她擋住了那些玩味的眼。
虞映起初只覺得戚琅不好好走路,等反應過來,才覺得不妥,乖乖穿上了外套,將拉鏈拉到了頂端。
「這天好熱——我們吃什麼?」她抿了抿唇,口乾舌燥得厲害。
「你想吃什麼?」戚琅覺得這句話太過寬泛,指了指前邊的小店,「我記得前面有個小酒館,旁邊有家冷餐館。」
「冷餐館?賣什麼的?」
「涼拌菜、粥、現撈一類的。」
虞映一邊笑一邊往前,「你還挺會取名字,冷餐館聽著還以為是日料店。」
因為人太多,所以店家將兩個人直接安排在了路邊,一張小桌子,兩個小板凳,就像在閬上古廟門口。
菜剛上了沒一會兒,豆大的雨點就砸了下來,「啪嗒」一聲掉進粥里,虞映抬頭看了一眼,又有一滴雨掉到了她的額頭上。
店家忙裡忙外,一邊急著招呼客人,一邊忙著上菜收款,根本注意不到坐在外面的人。
夏天的暴雨不容商量,劈頭蓋臉傾盆而下,屋檐下全是端著碗不知道怎麼辦的人,虞映和戚琅棄了飯菜,躲到了旁邊的小酒館門口。
店家已經被其他客人圍堵,戚琅掏出手機擠到門口默默結了帳,準備等雨停了換一家店。等他回頭,竟然看見有個男人,在和虞映交換號碼!
男人看起來比虞映大幾歲,穿著雙人字拖,面容滄桑輕佻,一副浪子模樣,兩個人有說有笑,似乎舊友一般。
戚琅趕緊又擠了回去,聽見虞映剛好答應他,要去酒館裡面坐坐。
「戚琅,快來。」虞映向他招了招手,看見他被雨打濕了頭髮,肩膀也濕了一大半,又往店門口站了站,連忙介紹對方,「這是我以前的同事秦歌,這是我現在的同事戚琅。」
戚琅看她笑得眉眼彎彎,對「同事」這個身份有點不滿意起來,但還是伸出了手,道了聲「你好。」
秦歌也伸出了手,與戚琅握了握,笑道,「你看起來才出學校沒多久,難怪這麼老實,你們飯都被雨淋了,都沒法吃了還要去給錢。」
戚琅覺得秦歌口裡的「老實」,無異於說自己笨,心裡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