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梟肄一言不發,從柜子里取出不鏽鋼小桶,打開冰櫃倒了一排冰塊進去。
他坐下將桶放在座位之間,啟開威士忌木塞,半瓶酒下肚,半瓶酒倒入冰桶。
「你覺得我為什麼生氣?」他慢條斯理解纏繞的領帶,又恢復到往常矜冷沉靜的模樣。
視線從江梟肄眉弓折角的淤青到他掌心的傷口,鈷藍的幽光更顯猙獰,顧意弦的眼神忽明忽暗,她說不知。
江梟肄並不計較,笑了,唇邊一道微彎的弧,顯得風度翩翩,「弦弦。」
他側身,用乾淨的手拂她額前的髮絲,「你不知我為什麼生氣,但應該了解那些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幾乎挑明的話,只差一句。
他的指腹從耳廓往下滑,輕輕捏住鑽石,顧意弦屏住呼吸,脊背一節節僵住。
「所以,」江梟肄盯著她內陷的唇,不近人情地說:「這些天呆在榆寧,不准再出門。」
顧意弦一下不樂意了,「你沒權力干涉我的自由。」
「你可以試試,看我有沒有權力。」江梟肄輕描淡寫,今日之事觸及到底線,他沒耐心再虛與委蛇,脫下西裝扔到地毯,解開袖口,襯衫挽至小臂,雙手伸進冰桶。
高濃度酒精浸沒傷口,江梟肄眼睛都不眨。
金色液體一掬一掬舀起,反覆澆透,被血液侵蝕成橙紅。
「四哥。」顧意弦柔柔出聲。
開始迂迴作戰了,又在打鬼注意。
「嗯。」他敷衍應聲,眼皮抬起淺淺一層,「你若是想問仇祺福的事,這兩天就能看到結果。」
再次被他能讀心的能力驚訝,顧意弦哽住,轉瞬露出依附的笑容,眼裡止不住好奇,「怎麼辦到得啊?」
「想學習?」江梟肄點明。
她乖巧點頭,「當然,我得變得更厲害,才能為四哥服務。」
江梟肄太懂顧意弦的小心思,她哪裡想為他服務,根本就是取長補短,想著以後怎麼將他的軍。
「行,我可以教你,」他的雙手還在桶里浸著,「但事上沒有虧本的買賣。」
江梟肄還想玩上次的角色扮演?顧意弦半信半疑,輕輕吐出兩字,「哥哥?」
空氣的溫度遽然下降,他深陷的眼窩折起小片陰翳,她打了個寒顫。
江梟肄不言不語,雙手浮起,抽了張紙巾把水漬擦乾淨,「過來。」
自從看到郵件,顧意弦有點怵他。
肯定沒好事,她搖頭,「不要。」
他身體往後仰,從收納櫃拿出醫藥箱,隨便貼了塊膠布,輕笑,「不咬你。」
「真的?」
「真的。」
顧意弦慢吞吞起身,江梟肄拽她的手,用力一拉,她坐到他的左腿。
他指腹觸上她的唇瓣,反覆摩挲碾壓,酒氣與血腥味隨升高的溫度揉進紋理。
力道太重了,她囁嚅:「疼。」
尾音還沒消失,他的拇指往裡按,探進了口腔。
顧意弦驚詫,江梟肄不會用這隻手舉刀弒母吧?她舌頭往裡拼命縮,生怕碰到他。
江梟肄沒什麼表情,若無其事抽出拇指,將更為修長的食指與中指一併伸了進去,不由分說往深處鑽,摩擦壁腔,尋找她藏起來的舌頭。
牽拉之間,江梟肄凌厲的骨節強勢地抻開她的唇角,「躲什麼?說了不咬你。」
想作亂的雙手早就被反剪背後,只能無力靠在他堅實的闊肩,她反抗不了,嗚嗚說不出話,覺得他實在過分,他說用烈酒消過毒很乾淨,她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
津液愈來愈多,唇瓣緋靡,瀲灩水光。他的手指緣頂端粗糲,夾住她的舌頭時,薄薄的繭刮到濕熱軟肉。
又因在威士忌里浸泡太久,麥芽酒香與皮革肉味,強勢而濃烈地刺激味覺,連帶大腦發昏。
她好像有點醉了。
江梟肄用手指反反覆覆在顧意弦嘴巴里探索,感受。
舌頭表面有許多小顆粒,舌背的前部及尖端的是絲狀,最裡面是葉狀或輪廓狀。這些都是顧意弦的味蕾,每一粒都會填滿他的氣息。
他看著濕淋淋,粘稠的津液從她的唇角溢出,喉結滾動,啞著聲說:「想我不弄了嗎?」
顧意弦點點頭,微濕的睫毛耷攏泛紅的眼尾。
於是他蠱惑她做更壞的事。
「含住。」
江梟肄久居高位,即使語氣很淡,也像在命令,天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