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咳了一聲,她將話題扯開:「你找你爸爸?」
小孩兒果然好糊弄,沒有再接著追問,而是軟乎乎地回答:「是呀!爸爸的電話打不通了。媽媽,你和爸爸在一起嗎?」
元傾傾道:「你爸爸已經上飛機了,過幾個小時就能到家了。」
「那媽媽也會回家嗎?」
小孩兒頓時高興了起來,對著話筒吧嗒吧嗒地鼓起掌來,聲音雀躍。
「太好了,我有偷偷藏糖糖,要分給媽媽吃!」
「那個……」元傾傾尷尬,「我沒有和他一起回去。」
話筒里的掌聲頓時停止了。
緊接著,是哇哇的哭聲。
「為什麼、為什麼沒一起回家?媽媽,媽媽你是不是不要晨晨了?」
孩子的哭聲中透著濃濃的悲傷,聽得元傾傾的心也忍不住揪成了一團。
得知陸囂還有個兒子後,她就沒少向管家打聽小朋友的事情。
聽說小孩兒出生後不久,就被陸囂給抱回了陸家,從小由陸家大小姐陸之卉教養著長大。這麼多年來,也沒看小孩兒的母親來看望過孩子。
管家他們沒少抱怨孩子的母親狠心,小少爺乖巧懂事,那女人也捨得將孩子丟下不管。
元傾傾對孩子本就沒什麼偏見,聽多了管家他們的話,對小孩兒倒是多了幾絲心疼。
眼下聽著小孩兒哭得肝腸寸斷的,連忙開口安慰道:「晨晨乖,你先別哭。我沒有不要你,我只是太忙了。等下次我有時間了,一定回去看你,好不好?」
被教養得極好的小孩兒果真停止了哭泣,抽抽搭搭道:「真的嗎?」
元傾傾連連點頭:「真的,絕對不騙你!」
「那我們拉鉤。」
小孩兒的手指在話筒上叩了叩,用帶著鼻音的聲音,念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好,一百年不許變。」
元傾傾也在話筒上叩了叩。
小孩兒終於被安撫住了,元傾傾也鬆了一口氣。
此時的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給自己挖了多大一個坑。
小孩兒咯咯笑著和她說悄悄話。
元傾傾聽著,時不時地應和幾聲。
足足聊了二十多分鐘後,她聽到小孩兒打呵欠的聲音,才提出掛斷電話。
小孩兒倒是很聽話,乖乖地掛斷了電話。
只是元傾傾的手機里,也多了一個全新的號碼。
她看著被小孩兒的甜言蜜語給哄著存下的電話,不禁搖頭失笑。
果然,不愧是陸二爺的兒子,這股機靈勁兒,簡直讓人無力招架!
好在,雖然她答應了下次會去看他,並沒有說具體的時間。
此時元傾傾還沒有想到,小朋友已經捏著小拳頭,吧嗒吧嗒地從房間裡跑出來,往客廳而去了。
客廳里坐著的,是一個五十來歲的女人,保養得很好,穿著一襲旗袍,看上去端莊溫婉。
看到小孩兒從樓上跑下來,女人連忙張開雙臂,連聲道:「跑慢點,晨晨,仔細別摔著了!」
晨晨直接撞入了女人的懷中,高興道:「姑奶奶,媽媽答應下次來看我了!」
女人正是陸家大小姐——陸之卉。
聽到晨晨雀躍的歡呼聲,陸之卉忍不住彎了彎唇。
她蹲下身體,和晨晨的視線持平。
「你給陸園打電話了?」
「對的呀!姑奶奶,你說得沒錯。要找媽媽,就得打短的電話。爸爸是個小氣鬼,都不讓我和媽媽說話!」
晨晨鼓了鼓肉嘟嘟的腮幫子,捧著臉害羞道:「怎麼辦呀,姑奶奶?媽媽很快就要來了,晨晨該給媽媽準備什麼禮物好呢?」
「那媽媽有沒有說,具體什麼時候來?」
陸之卉抱著晨晨,坐到了沙發上,提起元傾傾來,也是神情溫柔。
晨晨咬著手指頭想了想,搖頭道:「沒有說。」
他懊惱地嘆了一口氣,小小的眉毛擰緊,帶著愁緒。
「哎呀,忘了和媽媽約時間了!」
下次,下次又是什麼時候呀?
陸之卉揉了揉他的小腦袋,「那就定在半個月後的國慶節。到時候,讓你爸爸去和你媽媽說。」
小孩兒點了點頭。
於是等到陸囂回到家,迎面就撲來了一顆肉嘟嘟的小糰子。
陸囂伸手將糰子撈起來,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