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鬱江臉色從容不迫的搖搖頭,狡猾精明的掃過郁雲澤, 「負荊請罪,對元傾傾來說或許沒有用。但對陸老夫人來說,也許還有一絲作用。至少老人家更看重京城世家之間的情分與臉面。」
郁臨微微頷首,鬱江說得不錯,如今也只能毫無尊嚴的求得郁家一絲存活的機會。
「雲澤,爸最後一次提醒你,不要再為郁雲溪所動,她根本不值得你維護。」
鬱江再次警告郁雲澤,陰沉的雙眸,冷冷的注視著郁雲澤,「到了陸家,我們不能直接說明要帶走郁雲溪的意圖,必須毫無尊嚴認錯請罪,後面再想辦法從陸老夫人手中帶走郁雲溪。」
鬱江知曉,陸老夫人重情義,郁雲溪在她身邊長大,定能得到幾分維護。
但在陸家與郁家恩怨面前,她也只會護著郁雲溪,根本不會管郁家。
而鬱江的心思,不僅是帶回郁雲溪那樣的簡單……
鬱江奸猾的眼睛微微的眯起,郁家絕對不能毀了,那是他榮華所在,也是他一生的心血!
……
鬱江與郁臨帶著郁雲澤來到陸家老宅的時候,已經是午間時分。
陸家老宅落地十分的幽靜,四周沒有挨近的建築。
清幽的環境如同一處仙境,即便只是站在門外,都能感受到其端雅不俗。
鬱江與郁臨卻沒有任何心思欣賞這美景,兩人一左一右,搭著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郁雲澤,從車上的下來。
郁雲澤此時腳步虛浮,陰戾的俊臉上神色蒼白,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四合大院子,氣若遊絲。
郁雲澤這幅模樣,並不是偽裝與演戲,而是被鬱江實打實的打的。
鬱江沒有一絲手下留情。
他深諳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況且,如今要是再不下狠手,郁家傾覆,郁雲澤會比此時還慘。
鬱江與郁臨通傳了門衛,得到陸老夫人的允准,三人一起入內。
走過清淨典雅的老宅,鬱江和郁臨的心卻無法平靜,郁家沉浮,心中打鼓。
中式客廳里,陸老夫人坐在主位上,手裡持著佛珠,臉色平和淡漠,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郁臨和鬱江駕著郁雲澤來到陸老夫人面前,兩人神色皆帶著無比的愧疚。
陸老夫人身居幽宅,卻也是耳聰目明,不用問,都知道他們的來意。
陸老夫人垂眸掃過坐下的郁雲澤,看他身體孱弱,臉色虛白,端和的眉眼間,卻帶著近乎殘忍的寒涼。
這孩子實屬咎由自取。
「老夫人,鬱江愧疚啊!」
鬱江戰戰兢兢的站在陸老夫人面前,溫良的臉上帶著滿滿的愧疚與難堪,一雙精明的狐狸眼黯淡無光,不見任何的算計與狡猾。
郁臨潤雅的臉上亦是十足的愧疚,翩翩風度不在,如明玉落地,一臉的暗沉。
「坐吧。」
陸老夫人神色平淡靜和,聲音也如往日的端肅疏離,實在看不出她的心思。
「老夫人,鬱江本無臉來見老夫人。是鬱江無能,管束不好這逆子,才讓陸家與郁家生了間隙。
郁家是老爺子一生的心血啊,大哥在世的時候,也是為郁家付出了所有的精力,本陸家和郁家有傾傾和陸二爺的好姻緣,多麼的令人羨慕……」
鬱江沉冷的眼神惡狠狠的瞪著郁雲澤, 像是看仇人一般。
「要不是這個混帳的逆子和不懂事的雲溪,如何會走到反目成仇的這一步!」
「鬱江,不必再說了,此事,我管不了,你白跑一趟了。」
陸老夫人語氣溫吞,卻透著絲絲的寒意。
郁家這些人什麼心思,她不傻,看得清清楚楚。
這不僅是小輩之間生死恩怨,如今已經是陸家與郁家的較量,這麼多年,郁家一直在擴大的產業,為的便是與陸家抗衡。
陸老夫人沉靜清明的眼眸如同心思一般明亮,郁家可留不可留,她不想理會,若是有幾分本事,在陸家打擊下,依舊可以留下,若是沒有本事,京城世家少了一家姓郁的,無關緊要。
鬱江表情僵硬無比,臉上的和氣頓在臉上,雖然早就猜到陸老夫人不會理會郁家,但此時依舊滿心的憤恨。
一個孤寡老不死,要不是有陸囂,有算得什麼人,給臉不要臉。
但鬱江把自己的心思掩飾得很好,心裡對陸老夫人的怨毒的腹誹沒有任何表現。
「老夫人,救救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