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到底在說什麼?」辜承雙手握拳,極盡隱忍,要不是面前是自己父親,此時此刻,眼前的人已經消失。
「我說什麼,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廢物!」辜興懷氣得眼神赤紅,心裡的怒氣根本無法克制,伸手撈過客廳酒柜上的杯子砸向辜承。
「啊!」辜承的生母林曉姍聽到爭吵,進門剛好看到這一幕,嚇得驚聲尖叫。
「承承。」
杯子正中辜承的頭,杯子砸到頭上的那一刻,辜承頓時頭破血流。
林曉姍雙手慌亂的捂著辜承的頭,臉色已經嚇到蒼白。
可是辜承頭上的窟窿太大,不過片刻,她手上已經沾上了粘稠的血跡。
「興懷,這是做什麼啊?這是我們的兒子啊,他做錯了事情你打他罵他可以,但不能要他的命啊。」
林曉姍哽咽的責怪下手沒個輕重的辜興懷,秀婉美麗的眼睛裡蓄滿了晶瑩的淚水,即便是在大聲的控訴,也沒有凌厲之感,只有溫柔小意的委屈。
「要他命的是我嗎?是他自己!我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好好的呆著不要輕舉妄動,他做了什麼?與其讓別人要他的命,不如我直接送他去死,這樣我也不會那麼生氣!」
辜承低著頭,兩手撐著面前的桌子,他能夠感受到頭上有鮮血流出,那潺潺細微的疼痛只有自己能夠感受。
辜承臉色陰沉可怕,那些被驅離京城的日子,與此時的感受一般無二,只有他自己能夠知曉,是多麼的痛苦。
所以他怎麼能夠不著急?又如何能夠躲在別墅里坐以待斃!
「興懷,你是不是誤會了?最近承承都特別乖,也一直聽你的話,怎麼會做什麼事情呢,豈不是有人想要設計陷害他?」
林曉姍攔著暴跳如雷的辜興懷,用最溫柔的聲音替辜承求情,「興懷,承承從小就很聽你的話,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闖禍呢。現在那個人回來了,很多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搞鬼。
興懷,你要相信我們的孩子啊。」
林曉姍溫柔貼心,平常辜興懷會很喜歡,大多時候也願意寵著她哄著她。
可今天,辜興懷聽到這些話,只覺得憤怒,慈母多敗兒,就是這個沒有眼見只有溫柔的女人,從小把辜承寵得無法無天!
「你是當我和他一樣沒有腦子嗎?連事情到底是誰做的我都不知道?就是你這個好兒子,沒有本事,脾氣倒是很大,什麼人現在不能惹他偏偏去惹。
你算個什麼東西去以卵擊石?」
辜興懷推開林曉姍,臉上的怒氣像是壓頂的烏雲,氣壓極大,足以壓迫人心。
林曉姍在他說話的時候,抹著眼淚輕聲的啜泣。
她哭泣的聲音很小,卻又足夠辜興懷聽到。
「興懷,你不要責怪孩子,到底說來,還是我的錯,都怪我沒有本事,孩子受了委屈,我卻不能幫他。那樣的屈辱啊,是個人都沒有辦法忍氣吞聲。」
林曉姍越說越難過,「他年紀那么小,遇到事情沒有你那樣的沉穩,但是我相信承承不是故意的啊興懷。他從小最崇拜的就是你,要不是心裡實在痛苦,怎麼會那麼冒險。
興懷,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千錯萬錯,其實還是我的錯,我作為母親,不能保護孩子給孩子出氣,我作為你的愛人,沒能幫你看住孩子讓你省心。」
林曉姍重新走到辜興懷身邊,伸手握住辜興懷握緊的拳頭,哭著道,「興懷,要打要罵,你沖我來,承承心裡已經夠苦了,而你又那麼生氣。」
辜興懷的怒意,在林曉姍的求情之下,像是烈火遇到了冰水,一瞬間被澆滅,不管看著辜承如何冒火,都沒有剛才那樣的生氣了。
「你這是做什麼?孩子犯錯了你還攔著,他到什麼時候才能懂事?」
辜興懷無奈的把林曉姍擦掉,又讓她坐在一邊,臉色已經緩和許多。
「你要是再不聽話,遲早要把自己害死。」
辜興懷指著辜承,語氣已經沒有剛才那樣的怒意,但對著辜承的臉色依舊十分的嚴肅冷澀,沒有一絲好臉色。
辜承原本就一直在隱忍,前面辜興懷暴跳如雷的時候, 他沒有機會辯解,現在辜興懷慢慢的冷靜下來,辜承反倒隱忍不住。
他猛然抬起頭,雙手握緊,心裡的不甘幾乎要化身野獸,衝出胸膛。
辜承倔強的抿著嘴唇,任由頭上的鮮血流到臉上,不服氣的眼睛看著辜興懷。
「我是要陸囂和北鶴昂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