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傾傾沒有說什麼,起身給他穿上外套,美麗的臉上是溫柔的笑意,「去吧,我哄孩子睡覺。」
陸囂凌然的眼睛纏在元傾傾嘴角漾起的笑意中,俯身在她潔白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我很快回來。」
「路上小心。」
……
陸囂回到老宅。
陸家老宅還是一如往日的寂靜,夜幕之中,更像是個沉默的老者,少言寡語,沉默靜謐。
在外人眼中,這樣的房子無疑是冷清沒有溫度的,冰冰冷冷如同陸家的人,淡漠涼薄,猶如冰窟。
陸囂下車,並未直接進門,而是站在門前,不知所想。
大門外的路燈下,男人五官精緻到了極點,根本挑不出一絲一毫的瑕疵,白玉般的肌膚非但不顯得嬌弱娘氣, 反倒是給他多添了幾分世家公子的矜貴冷傲。
今夜他的臉色比往日更加的蒼白,莫名的,竟然隱隱讓人有些心疼的氣息。
大概是因為他的影子過於孤獨,才會令人產生錯覺。
樓上二樓窗台,也站著類似孤寂之人。
陸囂抬起頭,陸老夫人就在窗邊看著他。
她的眼眸比夜色還要濃稠深沉,臉色一如既往的嚴肅,看到久久才歸家的陸囂,並不見歡喜,反倒微微蹙眉。
「我當是誰,你回來做什麼?」
她該是站在窗邊許久了,聲音染上了夜裡的涼氣。
其實陸老夫人在陸囂下車的時候就已經起身走到窗邊,老宅靜謐猶如山中之屋,鮮少有人會來,因此車輛一到門前的動靜,早就驚擾了她。
看過陸囂剛才片刻的沉默,心知他許是有事,但陸老夫人的臉色依舊不能像慈母溫柔體貼。
她依舊冷著一張臉,涼涼的聲音從窗戶里傳來,「是不是被人膩了才來我這裡?我和你明說,沒有你的晚飯。」
陸老夫人的話比涼夜還要薄涼幾分,「你若是被趕出來,也沒有你能住的地方,我這裡絕對不當收 容 所。」
話是如此說,但樓下的大門,在陸囂到的那一刻,早就開了。
暖光從大門裡散出來,在暗色的門前落下一片光明。
男人長身玉立,嘴角輕輕的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他看著十分嫌棄他的陸老夫人,「不會。我和我太太永遠不會吵架,她一輩子都不會把我趕出門。要讓您失望了。」
男人聲音清潤動聽,說的話卻結結實實噎了陸老夫人。
看著自己母親臉色愈發的冷肅,他撩著眼皮,事不關己似的,閒庭信步的走進門。
陸囂腿長,很快上了樓。
陸老夫人聽聲轉身,威嚴貴氣的臉上染上淺淺的怒意,對著陸囂冷斥了一聲。
「話不要說太滿了,在沒有躺進棺材之前,誰又能夠如此自信。」
她對著帥氣的兒子,嘴上毫不留情,冷聲說道。
陸囂臉色不變,狀態散漫,對上嚴肅的母親,漫不經心的頂嘴,「我總是比別人自信,這是從小就有的能力。」
陸老夫人轉了轉手中的佛珠,眼瞼顫了顫,片刻才忍下心中的慍怒。
她這個兒子,從來都是和自己對著幹的。
「你到底來做什麼?」
老夫人目光凌厲,掃向陸囂,「難道是專程回來氣我這個老太婆的?」
陸囂安靜的回望著她,沒有絲毫的退讓。
端著茶水站在一邊的管家,心不由的緊了緊,真的很擔心二爺開口就是一句是的。
「我沒有那麼無聊。」陸囂淡淡的回答,自顧的在沙發上坐下。
「呵——你原本就不孝順,也不是第一次做讓我生氣的事情,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老夫人捂著胸口,語氣嫌棄,優雅貴氣的臉上,流露出幾分不耐煩。
「現在反倒虛偽起來?」
陸囂抿著薄唇,沒有立即開口說話。
老夫人抬起手,管家會意將茶水放下,「二爺喝茶。」
她也坐到沙發上,「喝完茶趕緊滾回去,以後不要再把我這裡當做避難所。」
「我又不稀罕。」陸囂語氣平靜,帶著氣死人不償命的淡定。
老夫人氣得騰的站起身,臉色十分難看,差點忍不住就要把手中的佛珠甩到陸囂臉上。
逆子!
老夫人神色慍怒,瞪著陸囂,氣得閉上眼睛,多看他一眼都覺得煩。
陸囂看著被自己氣炸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