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正一身玄青色长袍,上面满是星相符篆,鹤发童颜,一派仙风道骨,此刻少去那股出尘意味,皱着眉头,道:“之前还以为是相隔六千里,有人用气机遮掩,所以看不真切。可眼下他已入京,离得这么近,还探查不到他的星,可真是奇了怪哉。”老者说着,看了眼捧书静坐的少女,道:“你也会观相望气,要不,明天你亲自去看一眼?”
少女面无表情道:“白薇殿下给其评字后,我曾翻过他的的案卷,市井草芥出身,最是工于蝇营狗苟之事,能爬到青州甲子的位置,大抵是有着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秘机缘。这点,我那不成器的姐姐倒是眼光毒辣,能一眼就能看出其不凡来。可这种人,纵使机缘再好,气运再足,这辈子也入不得我眼。”
监正轻叹一声,也不强求,走回观星之地,道:“红鲤,世间许多事,不亲眼去看,终是雾里看花,水中观月。”
宋红鲤对此无动于衷,“白老,陈长安如何,你可以自己去看。”
监正极有大家风范,丝毫不恼她的无礼,依旧望向看不清陈长安主星的星图,开口道:“你甫一出世就有万鲤朝拜,有着五百年前那位帝后的大气象,气运之盛,大景除去白薇之外,再无一人可与你并论。可红鲤,这世间气运并非唯一。当年那位帝后又如何?还不是跳水而死。你看不起陈长安,我却尤为在意,不是因为白薇给出的评字,而是这六千里路,夜照司仔细看来,这个人既懂得隐忍不动,也擅于绝境时破釜沉舟。年少得意,往往极易张狂,可如他这种谨慎自危的,最为难得。你现在不见,将来终归是会和他遇见,到时候千万不可轻敌,以免为他做了嫁衣。”
宋红鲤丝毫不觉着监正是在危言耸听,自身意志却并未有丝毫更改,笑了一下,目光落在书中天命两个字上,说道:“倘若天命如此。”
世间天命,皆有定数。
凡夫俗子如何能更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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