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
如此大争之世,世间无数棋手布局落子,让她学监正一般冷眼旁观?
做不到。
她是宋红鲤,是一出生就有万尾红鲤朝拜大景象的人。要不是她,宋青瓷怎么可能不管不顾跟着陈长安走;楚沐风怎么可能宁愿身死,也要在今晚出手;赵世玉那个只求活着的纨绔怎么会招惹李渔,而甘愿入得瓮中。
她的目光落在书上,书上天命二字愈发鲜艳。
既然天命在这个无星之人身上,都以他为棋子布局落手,她也不介意从中去推波助澜。
老监正继续道:“老夫于人间观星百余年,无论是三十三年前的洛城之役,还是二十年前的雪夜,老夫一直冷眼旁观,恪守大道无情这个天命真理。原本应于太上忘情一道,愈走愈远,如今反而年岁一大,却见不得这些,竟然动了恻隐之心。总觉这些人活着都是不易,要就这么死了,太可怜,可惜了些。”
宋红鲤眼神毫无波澜,书卷依旧停在那一页,“白老,如今大争之世已起。五百年前是何种景象我并不知晓,只能通过千万里蛮荒窥探一二。如今又是一个山争大世,想来,到时候会死的可怜人,只怕也会很多很多。”
老监正幽幽一叹。
大争之世。
不说洛城,就是二十年前京都那场雪夜,就已经死了很多人。
当年死得人一多,于是寸土寸金的京都,便有了一处阴气森森的凄凉地,流民聚集,阴鬼夜行。
他当年俯察京都,在那处养阴之地发现了双可以望气的眼睛,大喜过望,原本还想着打磨一二,可惜,徐家小子为了剥夺气运,直接出手废了那双眸子。
这一蹉跎,再想找一个衣钵传人可就难了。
老监正想着,手指微微动了动,一点白光飞出,遁入幽夜。
宋红鲤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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