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问题。”
“德古拉和始皇帝的约定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你身上会有他的‘无生恶果’？”
“而且你为什么不潜伏在江省伺机而动，或者拉拢我们到皇帝的麾下，却反过来主动出击向我们靠近，甚至直接发动了袭击？”
在我下定决心要杀掉张莪的同时，乔荞也问出了她最后的问题。
我站在她的身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体内蓄势待发的替身能量。
显然她也不觉得始皇帝归来会是世界的福音，更没有完全相信那空口无凭的灭世预言。一旦她也判定对方为可击杀目标，她绝不会对这个活了两千年的怪人手下留情。
“约定很简单，陛下允许德古拉研究俑中人的能力，德古拉也要把对青铜面、蛇鬼面的研究与我们共享。同时，由于官府和阶梯教派的存在，陛下和德古拉都不得不暂避锋芒，因此相约互相掩护。”
“我的任务就是利用可以随意操控身体的能力假扮德古拉，对你们的试炼结果进行评估，如果确定你们愿意成为盟友，就拉你们入伙。”
“我对你们发动袭击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我想亲眼见证一下究竟是什么人，能威胁到那个看上去比陛下还要强悍的男人。”
“至于那个果子，那是因为陛下不希望我有什么三长两短，才叫德古拉给我的。有了它，哪怕你们真的翻脸无情，我也能保住性命。”
张莪那老秦人的刚毅面庞上写满了坦诚，似乎是毫无保留地交代了自己所知的一切。
“盒盒，那我们现在算是通过了你的考验，让你见识到了强大的力量吧？”
“既然如此，你又准备怎么做，带我们去向德古拉投降？可你刚才还明白地告诉我们，始皇帝与那些不知礼义的夷人定有一战，让我们顺利归降岂不是给德古拉增加悍将？”
“还是说你看中了我们和德古拉之间的矛盾，想把我们当做定时炸弹埋在他的身边，或许能一波把他带走？”
玛姬和杨锋微微上前，在发出质问的同时，与我们一起封死了张莪的退路。
盖丝也早已躲到了婚俗馆外，哪怕张莪逃出生天，也能进行拦截。
对于他们来说，俑中人是要颠覆人类文明，异化人类的怪物，必须消灭。
如果任由这种没有生育能力的怪物产生，人类既有灭族的危机，也有从生理上彻底分化为两个阶级的可能——贵族可以选择在生下孩子后转化为俑中人，平民则必须继续面对生老病死。
对我来说，我的目的本就是灭亡人类，世界是否毁灭与我无关。那么除掉任何有心思保护人类、哪怕只是嘴上有这个态度的存在，对我而言都是合理的。
“你们这是要对我动手吗？”
“看来你们毫不关心人类和世界的存亡，也无法理解陛下的苦心。”
“难道你们还没有意识到吗，蛇鬼面和石狗面就是那两尊魔神带来的诅咒，它们一个会把世界变成蛇窟，另一个会把世界变成狗窝！”
“我已经认可了你们的强大，现在代表陛下正式邀请你们加入大秦帝国，希望你们能和陛下一起为了炎黄子孙的未来战斗！”
张莪夸张地咆哮着，似乎对我们这些后世子孙的鼠目寸光非常痛心。
越来越不对了，我隐隐觉得今天的事情很奇怪，一定有什么地方是我没有注意到的。
到我们遇袭为止事情都很正常，可我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张莪的行为不符合逻辑。
如果说一开始的试探情有可原，但后面他的长篇大论究竟是在干什么？而且为什么要告诉我们始皇帝和德古拉的事情？
最后，他说的这些事情就算都是真的，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生活在现代的我们不会接受一个皇帝的统治，二十多年来建立的世界观也不会因为他那科幻又魔幻的灭世假说动摇，他给我们讲这个干什么……
我回忆着一件件细节，忽然觉得这件事可能只与我有关！
张莪不符合逻辑的讲演，是在被乔荞的“伏灵咒印”击中、现出真面目之后的事情。
而连我都看出了张莪有问题，乔荞没道理看不出来。玛姬和杨锋或许见过了太多人，所以对非精英人士讲话时会前言不搭后语这件事没那么敏感，但我和乔荞绝不会放过这个疑点。
替身作为精神力的外化，理所当然地有传达精神交流的能力。那么乔荞没有怀疑张莪说话没逻辑的原因就有些恐怖了——
她很可能一直在嘴上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