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即将暴起杀人。
但是,他脑海里浮现出和谢二娘躲在狗洞里苟延残喘的日子。
他稍微冷静了一些。
在众目睽睽之下朝谋杀朝廷官员,难逃死罪。以后他即便找到了谢二娘了,也没有什么安稳日子好过了。
但是他实在忍不下这口恶气。
刘公明看出来气氛不对,笑呵呵打圆场:“既然二位是旧相识,何必剑拔弩张呢!一路旅途寂寞,何不化干戈为玉帛,多聊聊以前的友谊,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邓婵娟走了过来,说:“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何必跟忙忙碌碌之辈过不去?”
王七大有知己之感。
虽然他和邓婵娟只说了一句话,但是邓婵娟居然能理解他,站在他的立场说话。
“邓小姐言之有理。我就不该和这种人浪费时间。”
赵忠贤却如此说道。
王七一愣。
原来赵忠贤以为邓婵娟是说他岂非池中物。
王七大感没趣。
他不愿意和赵忠贤为伍,打算离开这支商队。否则时时受气,起码折寿五六年。
正在他准备跟刘公明告别时,商队的前方出现了一队人马,个个面目狰狞,手持兵刃。
刘公明脸色一变,说:“不好!土匪来了!”
众人纷纷拔出佩刀,做出防御姿态。
赵忠贤连忙缩回头,躲在马车之中。
邓婵娟却一马当先,冲到队伍最前面,冲着土匪们厉声喝道:“快快让开,我的宝刀不斩鼠辈!”
其中一个独眼土匪笑道:“我还以为是哪路英雄,原来是个美娇娘。正好,我们大王缺一个压寨夫人!正是打瞌睡送枕头啊!你这骑马挎刀,莫要伤了娇嫩身子,我家大王会心疼的!”
另外一个光头土匪二话不说,张弓搭箭,朝着邓婵娟就是一箭。
邓婵娟眼疾手快,挥动衣袖,把这支箭打开。
这箭去势不衰,朝旁边的王七射去。
王七大惊,来不及躲闪。
幸好黑狗溪边一跃而起,在半空中一口咬住了箭。
邓婵娟朝黑狗看了一眼,目光中充满赞许之意。
那光头土匪又射来一箭。
这次邓婵娟伸手,徒手抓到了这支箭,另外一只手迅速取下后背的强弓。她礼尚往来,将这支箭送回去。
她的动作极为敏捷。
对面的光头土匪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便中了一箭,摔倒在马下。
土匪们吓得掉头就跑。
邓婵娟拍马上前,从箭壶中抽出一箭,射了出去,将刚才发话的独眼土匪射落。
其他的土匪跑得更快了,个个哭爹喊娘。
他们怕被邓婵娟一个人包围,一哄而散,从不同的方向逃跑。
邓婵娟这才骑马回到队伍中。
“木兰威武!”
车队的人们欢呼不已。
果然是当世之花木兰!
“婵娟啊,幸好有你,不然我们这支队伍早就散了。”刘公明由衷说道。
“刘叔叔,说这话就见外了。”邓婵娟挥挥手,表示不值一提。
王七目瞪口呆。
这邓婵娟果然厉害,一个女人足够顶得上十个男人。
不对,二十个!
邓婵娟下马,走到王七身边,指着溪边说:“你这狗不同凡响啊!我第一次看到这么英勇的狗。”
溪边得意地扬起头,尾巴都要摇上天了。
邓婵娟拍了拍溪边的头。
“溪边老弟的确不一般,救了我好几次命。若不是它一路相助,我恐怕早就死在荒郊野外。”王七赞道。
“哦,它是怎么救你的?”邓婵娟对王七和黑狗的故事倒是有点兴趣。
王七刚刚准备陈述一番,赵忠贤却派人给邓婵娟送了一封信。
邓婵娟拿着信封,微微红着脸,问王七:“你认识字吗?”
原来这个女英雄不认识字……
王七努力装作很严肃的样子,说:“认得几个。”
邓婵娟问:“这上面写的什么?”
王七看了一眼,说:“写了一首诗。我给你念一遍。”
他清了清嗓子。
“木兰是女无人识,子是男儿螺黛匀。
我受一言安尔主,也应践约续前因。”
邓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