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院子里除了本来的主人荀夫子,就只剩下李青澹和盖聂了。
两人长谈了一下午,再一天后,连盖聂也不见踪影了。
李青澹这才有闲心同几番拦住他的张良聊聊。
天空高远得很,李青澹摊开手,从指缝间看了过去,恍惚间看到什么匆匆划过的样子。
“子房觉得,嬴政如何?”
两人从帝国最高的那位,一路聊到几位皇子,再到臣下。
张良好脾气地一一回答他的问题,心中却隐隐约约有了模糊的想法,却又不知李青澹该如何实现。
两人在树下谈到月亮升起又落下,张良撑不住先睡了过去,李青澹撑着脑袋看着他,唇边带着笑意。
第二天张良醒来是在房中,院子里已经找不到李青澹的身影了。
半个月后,公子扶苏回咸阳,据说身边跟了一位俊雅青年。
扶苏回咸阳不久后,发生了刺秦的事情,公子扶苏因办事不利被流于边境蒙恬驻军处。
一月后,始皇帝东巡。
一直蓝白色的小鸟划过万里河山停在青年指尖。
青年的唇色极淡,唇边却带着笑。
“青澹,外边冷,快进来。”温润又暗含庄严的嗓音在身后唤他。
青年指尖的小鸟似乎被吓着了,飞离他的指尖,他转身,袍角在空中划过。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王朝将进入新的时代。
半月后,一封加急的书信送到大军帐中,来人屏退左右,只留下公子扶苏和蒙恬将军。
片刻后,帐中传来两道震惊的声音,传信人是李斯的人,李青澹曾经在相府见过。
那人低着头出来,侧眼同李青澹对视一眼,退了下去。
蒙恬退出来,留扶苏一人在帐内,他带李青澹远了帐篷:“公子要一些时间。”
李青澹点头表示理解,听蒙恬道:“那位去了。”
李青澹:“是吗?真是令人震惊。”
“震惊?”蒙恬嗤笑,一把扯过他的衣襟:“那天你带卫庄去将军府私会相国李斯,这你怎么解释?”
李青澹挥开他的手:“私会?”他慢条斯理地抚平褶皱,“卫庄本就为帝国效力,后来同李大人有些误会,不过现今已经说开了。”
边关的天似乎格外的澄澈,李青澹看去:“至于我,更是一心效力帝国,何来私会一事?”
蒙恬:“希望陛下的事,你没有参与其中。”
李青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往帐中走去:“青澹哪那么大本事,这一回可是罗网和影密卫的问题。”
“李青澹。”蒙恬在后面叫他:“我有提过罗网和影密卫吗?”
李青澹竖起手指抵在唇间,蒙恬看见他无声地开口——秘密。
又是大半年过去。
始皇帝在东巡途中遭遇刺杀,不治身亡,影密卫查明是赵高带着一半的罗网意图反秦,还找到了赵高伪造的册立胡亥的密旨。
反秦的罗网被剩下忠于李斯的人和影密卫当场诛杀,赵高被俘,十八世子胡亥亦受牵连。
帝国势力重新洗牌,公子扶苏继位后,施仁政,推新法,用轻刑,礼法并用,一时间各地叛乱纷纷平息。
咸阳一处府邸内,墨鸦看着前面作画的青年,将将一年的光景,他似乎更加羸弱了。
墨鸦:“你已经如愿了,身居高位,新法已经推行,演武堂也已经成立,今后江湖中人,无演武堂的命令,擅自杀人者都要死。”
李青澹放下笔,举起画给他瞧:“像吗?”
墨鸦:“……这是何物?”
李青澹摇头放下画:“是船呀,墨鸦大哥真是没有眼光。”
墨鸦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一团,不作评价,他谈回方才的话题:“卫庄盖聂如今都身在朝堂,小圣贤庄已经被扶苏立为国学,与明法堂并行,如今不合你心意的似乎只剩阴阳家了?”
李青澹打断他:“阴阳家?”他轻笑了一声,“来了。”
正说着,灰雀翻进房中,李青澹示意他讲。
灰雀:“阴阳家东皇太一意图叛秦逃亡瀛洲,护法星魂同东君焱妃将其就地正法,蜃楼已经返航。”
“你瞧。”李青澹,“这不是来了吗?”
墨鸦这才明白他的画用意在哪:“如此一来,当真如你愿了。”
李青澹:“白凤今日返航,墨鸦大哥不去齐鲁之地迎迎他?此次阴阳家之行,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