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錚他,跟我說,等他安置好母親,就帶著我跟孩子,逃到其他城市,他說,他會把我的孩子,當自己的親骨肉一般撫養長大。他還說,這些年,他也算掙到一些錢,到時候,我們做點小生意,一家子也能活的好好的。」
說到這裡,女人已然泣不成聲。
沈亦廷遞過去兩張紙巾,「你有沒有覺得,胡錚的積蓄,與他的工作收入,不太相符?」
盧素素接過紙巾擦眼淚,卻對沈亦廷的問話充耳不聞。
裴震宇在桌子下面悄悄握住沈亦廷的手,示意他少安毋躁,「胡錚已經死了,無論他生前做過什麼,都已經用他的生命付出了代價。而那個奪走他性命的人,目前還逍遙法外。能不能抓到他,能不能讓九泉之下的胡錚安心,也許,就在你的一念之間。」
語調平和,聲音舒緩,卻字字砸在盧素素心頭,終於,她鼓足勇氣開口道,「其實,我也發現了。胡錚他,平時大手大腳的,本來以為沒什麼積蓄。所以,當他跟我說,要給他媽媽在鄉下蓋個獨門獨院的磚瓦樓時,我還以為他不過是吹吹牛皮罷了。直到後來,聽他聯繫工程隊,付定金,買建材,才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他說,這樣一來,他大哥大嫂看在房子的份上,不會不好好照顧老人,他還跟他大哥說,只要他們好好照顧老人,待老人走後,那棟房子,就歸他大哥所有。
我知道,他這麼安排,就是想我們私奔後,為了躲我丈夫,可能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回家鄉照顧老人。
後來,他又讓我不要擔心錢的問題,他說,以後做小生意的本錢,他也準備好了。我問過他,怎麼會有這麼多錢,但他什麼都不肯說,只告訴我,等將來我們在一起了,他就退出不做了。」
「你和他在一起的時間裡,他有沒有提過什麼特殊的人?」
盧素素皺眉,「特殊?」
沈亦廷不知道該怎麼描述,他扭頭看向身邊的裴震宇,卻見裴震宇對他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給盧素素任何限定。
盧素素凝眉思索良久,才猶猶豫豫地開口,「平時,他跟我說的最多的,就是他媽。然後時常說大哥窩囊,大嫂不孝順。再有麼,就是他們保衛科的同事,都是些雞毛蒜皮的,還有,還有,他們大老闆,總在深更半夜的,給他打電話,我覺得奇怪,問過他,他說,是工作上的事,讓我不要多問。他工作上的事情,我也不懂,他不讓問,我也就不多問。其他的,我這會也想不起來。」
「他準備帶著你去哪個城市?或者,有沒有說過,想投靠誰?」
盧素素緩緩搖搖頭,突然,她瞪大眼睛,「對了,他提過他有個朋友,很有本事,可以幫我們重新弄個戶口啥的。有了新的戶口,孩子讀書的問題,就能解決了。」
裴震宇眼睛一亮,「那他有沒有說過,這位朋友叫什麼名字?」
盧素素偏著腦袋,努力回憶,「好像,姓關,我有次,聽他打電話時,叫『關大哥』來著。」
同時,刑偵隊,王大為一案也有新的進展。
經過技術分析,攝像頭被干擾什麼都沒拍到的三分鐘,根本不是因為受到了什麼遠程攻擊,說起來,手法簡單粗暴到,讓謝忠國覺得不可思議。
「你是說,有人用網絡屏蔽器,讓攝像頭無法將圖像同步傳輸回電腦監視器?」
孟達君點點頭,老實說,他剛才聽到的時候,也覺得出乎意外,「這幾個獨立關押室,僅僅是在審訊期間,臨時休息所用。門口的監視器,也是後來添置的設備,天花板沒有布網線,攝像頭與電腦之間,是靠無線網絡傳輸圖像。」
謝忠國抬手制止孟達君科普,直截了當的問,「有沒有補救辦法?」
「攝像頭本身帶有存儲卡,算算時間,那三分鐘的影像,應該還沒來得及自動覆蓋掉。技術部門的人已經把攝像頭拆了下來,稍後會把相關影像資料給我們。」
謝忠國放下心來。
想起早上對裴震宇說過的話,知道這次的事情,是冤枉那個臭小子了,「裴震宇呢?」
沈亦楓一臉莫名其妙,「你不是給他另外布置了任務,讓他單獨去執行了麼?」
謝忠國被噎的不知說什麼好,瞪著沈亦楓吼道,「把他給我叫回來!整天無組織無紀律的!」
沈亦楓剛想說裴震宇沒帶手機,就被孟達君給拉了出去。
他不服氣地指著隊長辦公室的門,對孟達君嘀咕,「你說,咱隊長是不是更年期了?」
正發愁不知到什麼地方去找裴震宇,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