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隨車一起回去了。」這次,那人來頭都沒抬。
裴震宇站立難安的在辦公室里轉了幾個圈,最終決定到門口去等。
他決不相信,謝忠國是殺害關捷的兇手,這裡面一定有什麼陰謀,他一定要親自問問謝隊,他相信,自己一定能識破幕後黑手的詭計。
與此同時,警車內,副駕上的羅虎,眉頭始終緊皺一語不發。
被另外兩位陌生刑警夾在後排當中的謝忠國,笑著打破沉默,「你不會真的認為,關捷是我殺的吧?」
羅虎有些惱怒的側身看向謝忠國,「你還笑的出來?你知不知道,現在情形對你很不利?茶几上的指紋,是穆星發現的,案發當晚,你老婆帶著孩子夏令營,正好沒有時間證人。而且,兇手如果是你的話,連為什麼要使用弘一會的『示眾』處理屍體,都有了很好的解釋。」
因為,圖里奧與弘一會之間的淵源,早已不是什麼秘密。
謝忠國沉默了,他知道,抓獲國際通緝犯,立功的同時,也讓一些人丟了面子,這下,正好給了他們辦事不力的理由。對此,謝忠國也只能一聲嘆息,「清者自清。」
羅虎毫不避諱車內的其他人,冷笑道,「清者自清?世間的事情,真能這麼美好,就不會還有那麼多冤假錯案了。」
謝忠國明白,羅虎敢這麼說,是在告訴他,車裡的人,都是他的心腹。
興許,進了審訊室後,就沒這麼好的機會了。於是,他抓緊時間直奔主題,「你說,那些人栽贓我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
羅虎思索片刻,沉聲道,「想斷了我們的左右手。他們可能已經知道,你最近在幫我做外圍調查。而且,你和沈家,也關係密切。」
說到這裡,他狠狠砸了一下車窗,「咱們中了裴震宇的詭計!我就說,這小子不可信,你們偏不聽!非覺得,裴明山的兒子不會不懂事理,狗屁!老子優秀兒混蛋的,比比皆是。再說了,他因喪父高考失利,人生一片灰暗時,是那個姓龔對他伸了把手,他不感激涕零才怪。怎麼可能因為你們幾句解釋,就轉了陣營?」
「可,我們也調查過,這些年,他並沒參與過姓龔的任何事情。」
「就這樣才可怕!看似無害,等我們放鬆警惕,一出手,就是殺招。而且,還是借刀殺人。」
想起穆星臉上自責的表情,謝忠國只希望,沈亦楓不要在衝動之下,做什麼錯事,讓人抓到把柄。而且,直到此刻,他內心深處,還是不相信,這一切,是裴震宇設計的陷阱。因為,這麼多天的相處,他總能在裴震宇身上,看到當年裴明山的影子,聰慧堅定、明辨是非。這種感覺,跟羅虎,暫時解釋不清。
見謝忠國不再說話,羅虎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洗刷清白。」
此刻的穆星,對謝忠國是自責,對裴震宇,則恨得牙根痒痒。
沒人知道,當電腦里顯示出來指紋匹配人是謝忠國時,他多想,毀了證據。如果,當時電腦前,只有他一個人的話,也許,他,真的會那麼做。
因為他堅信,謝隊,絕對不是殺人兇手。這是個早就布置好了的陷阱,而他,親手把謝隊推了下去。
裴震宇!裴震宇!嗖嗖嗖,一把把解剖刀從指尖飛出,正中門背後的靶心。
沒人敢在這個時候,招惹穆大法醫。
實習助理苦著臉站在門外,已經一個小時了,要還是不進去的話,今天就又要加班了,可,她好怕,貿貿然闖進去,自己的腦門會代替那千瘡百孔的可憐靶子。
看來,只能發大招了。
解剖室的門被緩緩打開一條縫,穆星剛想呵斥,就聽沈亦楓無比開心地聲音響起,「穆星,你回來啦?」
指間解剖刀,隨之消失。被人耍了的憤怒,霎那間化成絲絲縷縷的委屈。
法醫休息室,當穆星捧著沈亦楓買的熱可可,訴說起了事情原委。不過,生怕沈亦楓衝動,他並沒提及對裴震宇的懷疑。
然而,沈亦楓只是不愛動腦子,又不是真的傻。好端端的,裴震宇為什麼會推薦穆星去收集檢驗指紋?如果,這個結論是其他痕檢人員提供的,他們還能懷疑痕檢人員的能力甚至操守,但換成穆星,恐怕謝忠國自己都無法質疑。
說裴震宇不知情,沈亦楓是不信的。可現在,他們也沒有直接的證據,表明這事真的與裴震宇有關係。
「你可千萬別衝動,我擔心,沒了謝隊這個保護傘,接下來,有人就會對你動手。」
沈亦楓滿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