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響起,心情放鬆的裴震宇,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接起電話,然而,對方剛說了一句,他就立刻臉色大變。
心神慌亂之際,車嘭的一下,撞到隔離帶護欄上,好在車速不快,安全帶在關鍵時刻,也十分給力。
他一邊查看沈亦廷的傷勢,一邊不管不顧地衝著手機大吼,「你說什麼?謝隊,謝隊好好的,怎麼會墜樓?現在人在哪裡?哪個醫院?還有誰在?」
掛了電話,隨意將手機往后座一甩,不顧沈亦廷的閃躲,再次確認除了膝蓋上的烏青,再無其他傷痕時,這才放下心來,坐回駕駛位,「謝隊墜樓昏迷不醒,送醫院了,咱們過去看看。」
不得不說,這車很是耐撞,除了前擋板凹進去一塊,難看些外,完全不影響駕駛。
沈亦廷趁機給他哥去電話,沒說謝忠國的事情,只說他們不小心撞倒了防護欄上,請他哥跟交通隊的同事說一聲,撞壞公共設施的錢,他們會全額賠償,只是現在有急事,就不在原地等待處理了。
不提沈亦楓接到電話後,心情如何的複雜,他弟和裴震宇到底在車上幹啥,怎麼會好端端的撞上防護欄?
這邊,裴震宇已重新啟動車子,
見裴震宇此刻情緒已經穩定下來,沈亦廷才皺眉問,「好端端的,怎麼會墜樓?」
按理說,隔離審查的地方,要麼打開的窗戶縫不足以讓成年人鑽出去,要麼就安裝了鐵絲網,而且,還不會選擇在高層,你看哪個貪官雙規時,隔離他的賓館房間高於五樓的?萬一有人想放火滅口,都不容易往外解救。
裴震宇也迷惑不解,「呂有才沒說清。」
沈亦廷皺眉,「專案組不是解散了麼?呂有才為什麼會出事後,第一時間給你電話?」
這個問題,裴震宇還是回答不上來,想了想,猜測道,「你說,會不會是謝隊的墜樓現場發現了和我有關的東西?」
「他剛從在電話里,是怎麼跟你說的?是只告訴了你謝隊的消息,還是明確跟你講,讓你過去一趟?」
「他只說了謝隊的消息。哦,對了,他還說,龔廳長的人也在。」
「龔廳長的人,也在?」沈亦廷重複著這句話,陷入沉思,「謝隊被隔離審查後,呂有才對你,是個什麼態度?」
想起呂有才嘲諷的笑容,裴震宇猛然察覺,事情好像有些說不通。就算在謝隊的墜樓現場,發現了什麼和自己有關的東西,也不應該是呂有才不清不楚的通知自己。
這次,他不再莽撞,把車在路邊停靠好後,側身看向沈亦廷,「我想,向龔廳長打探一下,謝隊墜樓的原委。還有,我想,將計就計。」
沈亦廷微微一笑,「好。那我去醫院看謝隊。」
沒有不解,沒有懷疑,怎麼辦?更想把他揣口袋裡,誰都不讓看了。裴震宇不放心的叮囑,「小心點。估計這會,謝隊病房外,便衣可不少。」
「放心吧,當然不能讓他們認出我的身份。」
一路風馳電掣,看著沈亦廷的身影,轉進醫院後門,裴震宇才收回目光,掉頭離去。
龔廳長對裴震宇的突然造訪,很是驚訝,但隨即,就露出爽朗的笑容,「新官上任,你小子不好好在刑偵隊燒你的三把火,怎麼跑我這來了?」
裴震宇無奈地苦笑,「我只不過是個代理隊長。謝隊才是正兒八經的領導。」
龔廳長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很快,他就不是了。」
「龔廳長,」裴震宇故作神秘的,把身子往前探了探,壓低聲音問,「聽說,謝隊,跳樓了?」
龔廳長眼睛一眯,「你聽誰說的?」
裴震宇面露驚慌,「就是以前專案組的同事,關係還不錯,聽說這事後,就順嘴告訴我了。怎麼?這事不能打聽?」
「也不是不能打聽。但,做咱們這行的,保密性要時刻記在腦子裡,平時一旦養成了到處八卦的壞毛病,將來遇到機密的事情,也守不住那張破嘴。」
見裴震宇低頭順眉,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龔廳長又放緩語氣,「不過,這事,說給你聽聽也無妨。謝忠國,是從三樓男廁所,畏罪出逃,結果不慎墜入樓下的。」
「三樓男廁所?」
什麼時候,謝隊的身手差到,三層樓高,就能摔得昏迷不醒?
「是啊,也怪當時看守他的警員經驗不足,對他產生了同情心,放鬆了警惕。」
「那,謝隊有沒有交代什麼?」
龔廳長有些氣憤地搖頭,「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