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覺得對面倆人目光過於灼灼,裴震宇以為他們不相信自己的話,解釋道,「羅警督查過劉義海的背景和經濟狀況,他認為,劉義海之所以走上犯罪道路,是扭曲的報復心理在作祟。在整個棋盤中,他也只是個不起眼的小卒子。他心裡很明白這點,他和關敏不同,對背後之人,沒有感恩,只有利用和被利用,所以,就算死,他也會拉上幾個墊背的。」
「唉,痕檢科現在比咱們還慘,咱們還有盼頭,痕檢科是大傷元氣。」
撇開人品不提,鄧岳和劉義海的工作能力,還是可圈可點的。
穆星有些無奈的開口,「其實,今天賀局找我談話了。他讓我,暫時兼任痕檢科科長一職。」
沈亦楓先是一喜,「那你除了最年輕的主任法醫,也是最年輕的痕檢科科長了?」隨後,又發愁起來,弟弟比自己能幹,弟媳婦比自己能幹,老婆也比自己能幹,自己成了吃閒飯的,嗯,還不會做飯,怎麼辦?憂傷吶。
沈亦廷倒是為穆星沒受上次的衝動之舉波及而高興。
不過,他們不知道,正是因為穆星這種衝動的行為,讓賀局長在他身上看到了義氣。這點,在當今社會,已經很難發現了。也是同樣部隊出來的賀局長,格外看中的品質。
飯後,穆星很自覺的洗碗,沈亦楓自然跟了過去。裴震宇削果皮,切水果。
只有沈亦廷,半躺在沙發上,懶洋洋的看電視,等著裴震宇把切成小塊的水果,叉到他的嘴邊。
回頭看著因為送到嘴邊的水果被沈亦廷吃下,而仿佛撿了錢般一臉開心樣的裴震宇,沈亦楓突然覺得,他對穆星太不體貼了,連忙從穆星手裡接過盤子,學著裴震宇的模樣,用甜膩膩的口吻說道,「親愛的,我來洗,剛吃完飯,太累了,你坐在旁邊休息一會。」
嘩啦,沈亦廷咀嚼水果的動作停了停,恢復如常;
啪嚓,沈亦廷咀嚼水果的動作,停的比上次長了些,恢復如常;
哐噹,沈亦廷一把推開裴震宇,跳起來擼胳膊挽袖子沖向廚房,「沈亦楓!你丫皮痒痒了是不是?從明天開始,你的早飯沒有了!什麼時候省下的早飯錢,夠買這套餐具,什麼時候你才有早飯吃!」
從慵懶女王轉變為火爆小辣椒,只需一秒。
裴震宇覺得,奧斯卡其實,也欠了沈亦廷,一個小金人。
這邊打打鬧鬧,那邊,給謝忠國檢查身體狀況的醫生,一籌莫展。
「怎麼回事?從醫院推回來時,不是說,沒什麼問題了?」
「會不會是裝的?」
醫生有些不滿,行醫這麼多年,病人是不是裝的,難道他還看不出來?
可對方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只好耐著性子親自演示,他從白大褂中取出醫用小手電,一邊扒開眼皮照過去,一邊對那人解釋,「你看,眼底灰暗,瞳孔對光線反應緩慢,這些,靠裝可是絕對裝不出來的。還有,他體溫高於常人,你看看他身上,有能讓體溫異常的作弊器麼?」
見那人不言語了,才收好東西繼續說道,「我懷疑,他顱內還有淤血沒完全清除乾淨,或者,他術後受到顛簸,形成了二次出血,總之,他現在這種過度嗜睡症狀,就是腦神經出血導致。」
送走醫生,兩個看守也不進來,又不是家屬,誰沒事喜歡在病房裡坐著?嫌不夠晦氣麼?反正謝忠國昏迷不醒,還能在眼皮子底下飛走?
看守之一恨恨罵道,「他媽的,還以為這幾天能從這人身上抓出點把柄來呢。」
另一個看守的聲音響起,「大哥,索性弄死他得了唄,人死了,咋說還不是看我們自己?」
前面那人嘆氣道,「唉,晚了,現在外面多少雙眼睛盯著呢,本來還以為那個姓羅的,怎麼都會安排幾個人,和咱們一起審理,那樣的話,萬一出什麼事,還有人背黑鍋,到最後,只能不了了之。可誰能想到,那個姓羅的,交接的特別乾脆,完全撒手不管了,這樣一來,你說,不管什麼原因,只要姓謝的死在咱們手上,倒霉的,不就是咱們自家兄弟?」
「都怪老四,下手不夠狠,竟然讓他死裡逃生。」
「這事,也怪不得老四,樓層不夠高,下面又是土質地面,能摔成這樣,已經算是老天保佑了。」
「可他現在這樣,根本沒辦法接受審訊,準備好的那些口供,總不能只讓他按個手印吧?」
被問的人,沒有說話,因為,他也沒有什麼好主意。
如果謝忠國這會是清醒狀態,他還可以在提問過程中,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