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教練蹬著三輪車,行駛在青石板上。
那青石板有的凸起了一點,三輪車走在上面,一走一咯噔,就這樣,蘭花花坐在三輪車上不時地顛簸一下。
「你咋不走大馬路上呢?那兒平坦又光滑。」蘭花花問。
「不行,縣裡有規定,那是機動車道,這種人力三輪車,只能走在馬路牙子上。」
猴子教練說著,又嘆了一口氣,「這人啊,都要遵紀守法,交通規則擺在那兒,即使沒人,我們也要遵守,是不是?」
一句話把蘭花花說紅了臉,她沒想到,猴子教練竟然有這樣高的覺悟。
草垛兒突然又哭了一聲,蘭花花連忙又哄起了兒子。
蘭花花來到汽水廠的時候,已經是晌午頂了。
劉居委正在廚房裡做飯,見兒子一家回來了,連忙跑出來,抱起草垛兒,一邊親一邊心肝寶貝地叫個不停。
馬大慶連忙燒水,準備給死雞死鴨拔毛。
蘭花花好奇,她來到了車間,站在外面隔著窗戶朝里看,這才知道,有了資金的汽水廠,果然鳥槍換炮。
只見屋裡窗明几淨,不見一絲兒污跡,從廣東買回來的大傢伙,就是不一般,又高又大,轟轟作響。
那汽水自動地注入瓶中,又自動地嵌上蓋子,然後被運輸帶帶到了別處。
一個工人把汽水整齊地碼在筐欄里,另一個工人推著小車,正把汽水朝倉庫里送。
蘭花花又來到了倉庫里,一看有點吃驚,這個倉庫很大,東西竟有六間房子長,南北三間房子寬,估計得有三百多個平方。
再一看汽水,心裡更是感慨不已,這汽水碼的整整齊齊的,一直挨到了房頂,蘭花花盤算著,一瓶汽水五毛錢,一筐欄二十瓶,就是十塊錢。
天啊,發財了,這倉庫就是一座金山,滿屋都是金燦燦的金錠兒啊!
以前在大山里,只知道埋頭種苞谷,種稻米,種小蔥生薑和大蒜,每年賣苞谷的時候,常常為苞谷漲了一分錢而高興半天。
而現在呢?白嘩嘩的自來水,流進了那台大機器,再吐出來,就成了汽水。
蘭花花就想,這水啊,遍地都是,溝滿河平的,沒想到還能變成錢,變成黃澄澄的金子。
這機器真好!!!
真是貧窮限制了想像!!!
蘭花花心裡一高興,又來到了車間裡,推開了門,裡面有三個工人正在忙活,只是他們都穿著無菌衣,戴著口罩,看不出面容。
有一個工人見蘭花花朝車間裡走,連忙擺手,示意她走出去。
蘭花花看了看自己的穿戴,這才明白過來,這裡生產的是食品,必須絕對的乾淨。
她連忙走了出來,跑到廚房裡去幫婆婆忙活。
午餐不錯,有炒豆芽,油燜茄子,還有青椒炒肉絲,馬大慶又用那死雞燒了大半鍋雞湯。
劉居委落的清閒,抱著草垛兒又是舉高高,又是晃來晃去,逗的草垛兒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機器終於停止了轟鳴,該吃飯了。
車間裡的三個工人脫下了工作服,走了出來。
蘭花花這才看清,走在最前面的是馬三爺,後面是兩個年青後生。
這兩個後生都是從勞務市場上招來的,高的叫大杆子,矮的叫毛驢,都是吃苦耐勞的農村人。
馬三爺一看草垛兒,顧不得洗手吃飯,連忙從劉居委懷裡搶了過來,血緣關係真是奇妙,草垛兒一看到爺爺,高興的又蹦又跳。
馬三爺抱著草垛兒,草垛兒一高興,一手拽著馬三爺的頭髮,另一隻手便「啪啪啪」地朝馬三爺的禿頭上拍。
只拍的啪啪作響,蘭花花看了連忙喊,「別打了,別打了,看把爺爺打的。」
馬三爺說,「別那麼大聲,驚嚇了我孫子。」
草垛兒也許太高興了,別看是吃奶的娃兒,手頭勁兒可不小,一邊拍馬三爺的禿腦袋,一邊「咿咿呀呀」地叫。
馬三爺疼的眼淚都出來了,連忙說,「乖孫子,累不累,休息一下再打。」
馬大慶看了,連忙奪過草垛兒,對著草垛兒屁股就是兩巴掌。
「哇哇。」草垛兒哭的震天響。
馬三爺恨恨的瞪了馬大慶一眼,「你個龜兒子,掙錢沒本事,打我孫子挺狠啊!」
蘭花花看了,連忙把草垛兒抱了過來。
劉居委正在剝皮蛋,看見這一幕就嚷,「你強橫了大半輩子,在家裡說一不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