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爺和大醜一拍即合,反正蘆葦盪那片地,也沒人要,大醜樂的送個順水人情。
更重要的是,馬三爺準備了一個大紅包,偷偷的塞給了大醜。
這紅包有多厚?兩年以後,大醜的老婆梨花,才露了一點點口風,說買四畝地的苞谷,完全沒有問題。
說句實話,那地既然種不了莊稼,就那麼荒在那兒,能把那些泥土燒成磚,這簡直是變廢為寶啊!還為那些村民找到了掙錢的門路,這是兩全其美的事啊。
大醜當即就出了門兒,又喊來了他的得力理助手老油子,讓他挨家挨戶的去通知村民,去村頭老槐樹下開會。
老油子手裡拿著一個大喇叭,在村里來回的轉著圈兒喊,
「各位村民請注意,各位村民請注意!重大喜事,重大喜事。咱村來了投資人,各位居民請到大槐樹下,集合開會。」
老蘭頭正和老德順坐在河岸邊下石子棋。
眼看老蘭頭要贏了,老德順耍起了奸,偷偷地把老蘭頭的石子,扔掉了兩顆。
這錯誤也太明顯了,老蘭頭總共有三顆石子,少了兩顆,老蘭頭能看不出來嗎?
氣得老蘭頭,舉手就跟老德順一巴掌。
這一巴掌把老德順的帽子,打的飛了出去,沿著河坡咕嚕嚕的就滾下了水,片刻之間,那頂帽子就被奔騰的河水沖走了。
老德順一看,火了,「你快賠我的帽子來?」
就這樣,兩個老漢就像兩個老娘們,開始了鬥嘴。
「你丫的,講理不講理,你怎麼偷我的棋子,沒有一點棋品,願賭服輸。」老蘭頭恨恨地說。
「來棋就是這樣,耍奸耍滑又耍賴,不然怎麼就叫作遊戲呢?
不就是個消磨時間嘛,又何必那麼認真呢?」老德順說。
「那,你陪我的石子兒?」
「這石子兒遍地都是,你快陪我的帽子嘞,這帽子是我花了六毛錢,去年買的,八成新。」老德順說。
兩人越說越氣,老德順開始了跳腳,老蘭頭也挽起了袖子,大戰一觸即發。
正在這時,老油子走了過來,「我說你們兩個老傢伙,在這兒蹦達啥的?還不去大槐樹下面,開會去。」
老德順也是倔脾氣,「他不賠我的帽子,我跟他沒完。」
「沒完就沒完,這事是你引起的。」
眼看兩人又要斗架,老油子朝兩人中間一戰,「你們讓管不讓管,別拿我這個村委會主任,不當幹部,不讓管,我就走好了。
你們兩個打也好,罵也好,土都埋到胸口了,都是快進棺材的人了,還發小孩子脾氣。
打吧,打贏了進局子,喝四個眼的稀飯,打輸了進醫院,打贏打輸都沒有好下場。」
老油子是村委會主任,是主任就有權力,兩個老頭兒都不作聲了。
老油子趁熱打鐵,「你說你個老蘭頭,思想覺悟這麼高,你這驢脾氣到老,恐怕也改變不了。
就因為一件小事,你就一巴掌,把老德順的帽子,抽到河裡去了,你不賠誰賠啊?」
老德順見老油子偏向自己,高興得眉開眼笑,
「對,對,領導說的對!領導英明!
你說的,我舉放手贊成,他賠我戴帽子,我賠石子兒。」
老蘭頭可不想賠他,「事情是因他而起,我沒錢。讓他看著辦。」
「不陪不行,既然村里作了決定,你就要賠償,最少也要賠二十斤老苞谷。」
老蘭頭一聽這話,氣的嘴一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硬邦邦的說,
「要錢沒一分,要命有一條,你看著辦吧。」
老油子正在作難,就見大醜走了過來。
老油子正為自己處理事情的公正而沾沾自喜,連忙把事情的經過跟大醜說了一遍。
大醜聽了眼一瞪,「賠個逑,打得好,別說把他的帽子打到水裡,就是把他這個人打到水裡,也是罪有應得。
從小偷針,大了偷金,雖然是一個小石子,但動機可惡。
對這種小偷小摸的人,就該嚴厲的予以制止。」
大醜此話一出,不但老蘭頭懵了,老德順更是懵的一逼,連忙問,
「我挨了打,還丟了東西,難道就這樣算了?」
「這給你個教訓,記住,以後不要在小偷小摸了。」大醜很嚴厲。
老德順一聽這話,氣的扭頭就走,臨走還不忘說一句,
「你這不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