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瓜聽了臉一紅,從那個破破爛爛褂子裡面,掏出了厚厚的一迭鈔票,「啪。」以下拍在了櫃檯上。
這令大肥婆吃了一驚,立馬換上了一副笑臉,
「哎呀呀,大兄弟,真對不起,我是狗眼看人低。沒想到大兄弟這麼有錢。」
周建國看了也不言語,麻利地給歪瓜拿著他要的東西。
就在小賣部外邊的幾個年輕人,正在打撲克,見到歪瓜拿出這麼多錢,幾個人就嘀咕了幾句。
只見山里橫站了起來,這是旮旯村裡面的後起之秀,小潑皮一個。
「我說,哥們兒,知道不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山里橫皮笑肉不笑地拍了一下歪瓜的肩膀。
「我還知道,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呢。」歪瓜毫不介意地說,他根本沒有把山里橫,這個小伙子放在心上。
「知道就好,幫兄弟一個忙,借幾個錢花花?兄弟,今天打牌輸了,手頭緊得很。」
歪瓜聽他這麼一說,立馬把櫃檯上的錢又揣進了衣兜里,三里橫伸手就去掏。
歪瓜是個練家子,他見山里橫伸出了手,立馬來了個順手牽羊。
他本來想給山里橫來個過肩摔,把他從頭頂上面甩過去,又怕打傷了人。
就臨時改變了主意,只見歪瓜輕輕地一個扭身垮步,一首抓著山里橫的手腕,一抓一抖,來了個壓肘鎖喉。
山里橫雖然長得牛高馬大,但是個繡花枕頭,大草包一個。
只一招,歪瓜就把山里橫打的蹲在了地上,捂著喉嚨不停的咳嗽。
另外幾個打牌的年輕人,都是三里橫的同門兒兄弟,一見哥哥挨了打,又怎肯罷休。
三個人紛紛站了起來,有的抓著板凳,有的拿著板磚,還有一個從店裡面拿出了一把菜刀,幾個人圍上了歪瓜。
有一個還冷冷的說,「看來你也是個練家子,看看是你的功夫厲害,還是菜刀厲害。」
歪瓜是個有血性的寡漢條子,以前沒結婚時,每天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
現在雖說結了婚,老實了許多。也學會了忍耐,比如他在村里居住的時候,遭到了村民們的驅逐,他一氣之下,就搬到了村外的橋洞裡居住,這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
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剛來旮旯村第一天,就碰到了這事,白白的受人欺負,他還是心有不甘。
只見歪瓜一個鷂子翻身,向後翻了出去,他見旁邊是個豬圈,裡面有個糞叉子,連忙一個空翻,越進了豬圈,把糞叉子拿在了手裡,兩眼惡狠狠地盯著眾人。
農村就是這樣,膽小的怕膽大的,膽大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大伙兒一看歪瓜是不要命的主,倒怔在了那兒。
「揍他,給我上。」山里橫平時在村里橫行霸道慣了,走路都昂著頭,眼皮朝上翻,哪裡受過這等丟臉的事。
山里橫撿起一根木棍就朝上撲去。
眼看一場流血事件就要發生。
「住手。」有人大喝了一聲,原來是大醜趕到了。
其實,別看山里橫表面兇狠,他心裡也怕得要命。
萬一歪瓜真跟他拼了老命,他遠不是歪瓜的對手,到時吃虧的還是自己。
既然大醜來了,又大喝了一聲,他也就順坡下驢,扔掉了木棍。
歪瓜一看是村頭,也扔掉了糞叉子,走了過去,把經過說了一遍。
「你丫的咋回事?這歪瓜是蘭花花的親姨夫,又是馬三爺的人,他是馬三爺磚窯上的大師傅。
他上面有馬三爺罩著,你還敢動他?你是不是,想把這位財神爺打走啊!
我可告訴你,馬三爺可以扒你的皮,抽你的筋,你信不信馬三爺有這個本事。」
大醜的一通話,說的山裡橫低下了頭,他敢跟馬三爺干,他還真沒有這個實力。
歪瓜對大醜的出手相助,十分感激,一邊不住地道謝,一邊非要拉著大醜去喝酒。
大醜說,「歪兄弟,你也好自為之吧,別有了一點錢,就出來顯擺。
這錢啊!可不是個好東西,越是顯擺,越容易出事兒。」
圍觀的人,都對大醜翹起了大拇指。
他們說,「大醜不愧是村頭,說出的話,就是有道理,讓人反駁不了。」
也就是因為這層關係,大醜在想著,把這隻蘆花老母雞賣給歪瓜,他一定不會拒絕。
事實正如大醜所料。
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