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山杏家的院子,只見張其華正在擺弄他的手扶夯地機,而黑牡丹正在切蘿蔔絲,沒有看到山杏,大概又在屋裡看電視。
王二毛有點猶豫,他知道張其華夫婦都不是省油的燈。
一個削尖腦袋,不擇手段地掙錢,一個心黑臉皮厚,就是一個連鷺鷥腿也想刮出二兩油的傢伙。
想娶他家的女兒,自己一個窮光蛋,還是二婚頭,估計難度很大。
但來到了這裡,又翻了一道那麼高的山樑,王二毛相信一句話。
這就是蝦有蝦道,賊有賊道,賊道的座右銘是,賊不空手。
比如去偷人家的東西,沒有得手,就從人家柴禾垛上拽走一根草棍,這就說明沒有白來一趟。
這就是所謂的賊不空手!
所以,這次來了,王二毛也決定不空手,怎麼辦呢?他決定等。
於是,他就在山杏家後面的山坡上,像一隻潛伏的老貓,悄悄的等待著。
幸好這裡是片柞樹林,秋天的陽光暖洋洋的,從樹葉間的縫隙里漏了下來,照在王二毛身上,他感到了一陣溫暖,不覺打了一個哈欠,一陣困意上來,於是他就找了一個粗大的樹枝,靠在樹杆上,打起旽來。
在明亮的陽光里,山杏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過來了。
「你丫的,怎麼睡著了?你看這裡風景多好,綠的草,紅的花,還有小鳥在唱歌,多美啊!」
山杏來了,她笑著,窈窕的小腰肢一扭一扭的,像春風擺柳,她輕輕地撫摸著王二毛的臉,撥弄著他的頭髮。
「是不是想我了?」山杏問。
「是呀是呀!」王二毛急切地說。
「那咱倆結婚吧!」
「好啊好啊!」山杏一臉期待相,櫻桃小嘴一笑,露出了一口小白牙。
於是,山杏牽著王二毛的手,高高興興地朝山下走去。
天是那麼藍,水是那麼清,而風又是那麼柔,王二毛高興的直蹦。
可是,悲劇了,他一下子摔倒了。
這一摔,把他摔醒了,揉了揉眼,才發現是南柯一夢,他滾下了樹根。
猛地,他感覺臉上痒痒的,用手一拍,原來是個山螞蚱,氣的王二毛捏著它的兩條大長腿,狠狠地摔在地上,又用腳輾了一下,把山螞蚱輾成了肉泥。
就這還不解氣,恨恨地罵,「娘希匹,我以為是山杏的小手手呢,誰知是這該死的野物兒。」
正在這時,一陣轟隆隆的柴油機聲傳來,王二毛揉了揉眼,看向山杏家的院子。
只見張其華開著小手扶夯地機,咚咚咚地駛出了院子,一路向北去了。
「天助我也!」
王二毛雙手合十,連忙朝天空鞠了一個躬,他想起了蘿蔔花,連忙從地上撿了起來。
只可惜,這玩藝不頂曬,早已焉了。
王二毛也不再乎,有東西總比沒東西強,他把焉了的蘿蔔花抱在懷裡,下了小山坡。
可是,黑牡丹還在院裡切蘿蔔絲,看到他這個樣子,估計黑牡丹非拿著木棒砸他不可。
王二毛藏在院子後面的竹林里,學著小鳥兒叫,「咕,咕,咕。」
這是他和山杏的聯繫方式,他叫三聲,意思是讓山杏知道,他來了。
很快,院子裡傳來了黃儷的叫聲,「嘀,啾啾,啾啾。」
這是山杏的鳥語,她告訴王二毛,有母親在家,不方便,她不出來了。
這哪行呢?如果山杏不出來,這焉了的蘿蔔花送給誰?這身剛買的帥西服,又給誰看?還有,這層窗戶紙何時才能戳破?
王二毛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山杏家的院牆後面直兜圈裡。
能想個什麼好辦法,把黑牡丹引走呢?
王二毛看山杏家的大牯牛拴在院子外邊,就有了主意,他見四周無人,連忙走過去解開了牛繩。
大牯牛一得了自由,立馬跑進了不遠的菜地,開始禍害起莊稼來。
他又怕山杏家的人不知道,站在院外邊,又捏著嗓子喊了一聲,
「誰家的黑背大牯牛跑了,正在禍害菜地呢?」
門吱呀一聲開了,就見黑牡丹風風火火地跑了出來,王二毛手捧蘿蔔花,急忙鑽進了山杏家的院子。
他以為山杏在屋裡看電視,想給她個驚喜,就熟門熟路地鑽進了山杏的閨房。
可是,山杏沒在屋裡,他正想走出來,門前響起了腳步聲,走過來了一個胖女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