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山進了屋子,皺了下眉頭,「哎呀,歪瓜,你個懶蛋,這麼髒。」
「……。」歪瓜臉一紅,只是傻笑。
周大山檢查了一下母女,結果,一切正常。
歪瓜看著自己的孩子,高興的咧著大嘴,樂呵呵地走進走出,弄的自己也不知做什麼好了。
蘭花花想到自己,生孩子時大出血,簡直丟了性命,而菊花生孩子,就像去了一趟廁所,真是傻人有傻福。
周大山說,「這很正常啊,你像三八婆,上午生了孩子,下午照樣上地里去割芝麻杆杆,大肥婆夜裡生了孩子,白天照樣去扒地……。」
歪瓜說,「窮人有窮福,多謝老天爺照顧。」
周大山就說,「就是就是,老天爺還餓不死瞎眼雀呢?」
蘭花花抱著這個小小的嬰兒,一股母愛便湧上了心頭,那嬰兒依偎在蘭花花懷裡,不哭也不鬧,在甜甜地鼾睡著。
「好乖喲。」蘭花花說。
歪瓜便湊過去看,笑著說,「我來看看我的小棉襖,哎呀呀,小鼻子小眼的,這麼丑。」
「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周大山說。
「就是,我家小草垛,出生時,那丑的,簡直就是何首烏的根,初具人形,現在,你看出落的多帥氣。」蘭花花說。
但令蘭花花沒有想到的是,這個醜醜的小人兒,長大後,竟然考上了京城裡的名牌大學,而且成為了蘭花花的兒媳婦。
世上的事兒仿佛就是這樣,一切像是巧合,又像是老天爺特意安排好似的。
這時,菊花醒了過來,蘭花花連忙把孩子放到了被窩裡。
菊花清醒的時候,確實是大美人一個,長白臉尖下頜,柳葉眉,關鍵是皮膚白,如果身上沒有污垢,簡直是彈指可破。
菊花摟著孩子,偷偷地親了一下孩子的小臉蛋,孩子動了一下,踢開了被子,菊花連忙掖了掖被子。
看著懷裡的孩子,菊花甜甜地笑著,這一笑啊,蘭花花這才注意到,她臉上還有一個小小的酒窩兒。
蘭花花不由地看的呆了,菊花看蘭花花盯著她看,又是害羞地一笑。
這一笑啊,把蘭花花的心也融化了。
母愛真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東西,她是女性身上最耀眼的光輝!
美的無與倫比!!!
菊花生了娃娃,那瘋癲病也似乎好了,她小心翼翼地摟抱著孩子,疲憊的臉上滿是幸福的滿足。
歪瓜連忙泡了一碗紅糖茶,端給了菊花。
蘭花花說,「你看這房間,髒的亂七八糟,趁這空閒,把垃圾都扔到外面去。」
這可是歪瓜的寶貝,他可捨不得扔,歪瓜把那些紙盒,破鐵碎銅又垛在了屋檐下,他打算一有空閒,拉到鎮上去賣掉,好割肉吃。
拾掇好了一切,歪瓜就坐在房檐下發愣,過了一會兒,他小心翼翼地問,
「花花,你說,我女兒出生了,籮筐大的字,我不識一個,我想給我女兒起個好名字,起甚呢?」
「按大山裡的老規矩,孩子出生時,你第一眼看到了什麼?」蘭花花問。
歪瓜撓撓頭皮,沉思了一下說,「看到了滿地的雪粒兒,還有這一籠黃儷鳥。」
「那,叫白雪吧,或者叫黃儷。」蘭花花說。
一提黃鸝,歪瓜這才想起了那一籠準備拔毛的鳥兒,還在木材垛上放著呢?
「天意啊天意,感謝老天給我送來了一個好女兒,我要放生。」
歪瓜說著,走過去打開了鐵籠,那一隻只的鳥兒,斑鳩,山雞,撲扇著翅膀,飛出了鐵籠,竄上了山坡,消失在了那密密麻麻的山林里。
「叫黃儷吧,聲音好聽是好聽,只是我長年住在山林里,這鳥語聽多了,感覺嘈雜。」歪瓜說。
蘭花花想了一下,「還是叫白雪吧,這名字不但好聽,而且你姓白,叫白活,隨你的姓,這女兒叫白雪,多好聽啊。」
「嗯,這名字不錯,挺有內涵的。」周大山也說。
………
歪瓜生了個女兒的消息,傳遍了蘆葦盪。
歪瓜有個好人緣,成天樂哈哈的,在窯上幹活時,有人累了,便上去幫一把,歪瓜的東西又從來不吝嗇,既使渴了餓了,上他家拿吃拿喝,他也笑臉相迎。
村民們又可憐他有個瘋婆娘,於是,就三三兩兩的帶著東西去看望菊花。
老雷婆拎了一條草魚,大肥婆拎了一隻蘆花老母雞,就連梨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