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村民們連忙去勸架,這個拉那個拽,好不容易分開了,老三八撲通一下子卻睡在了地上。
大肥婆走過去一看,一聲驚叫,只見老三八牙關緊咬,翻著白眼珠兒。
「出人命了。」大肥婆喊了一聲。
這下急壞了三八婆,連忙彎下腰去給老三八掐人中,還是山里橫聰明,連忙讓三驢子去請村醫。
雖然拉開了架,但山里橫和二雷子卻又互相不服氣,兩人指手畫腳地還要比劃一番。
蘭花花看到大槐樹下一片混亂,連忙跑了過來。
「你看看,他把俺爹打昏了?你說咋辦?」山里橫問。
「是他自己倒下去的,這個老三八,真是個三八,王八蛋。」
二雷子狠狠地說著,一扭頭,看見父親坐在樹根上抹鼻血,連忙推了推父親,大聲說,
「你也給老三八學著,快點倒下去,讓他訛不到錢。」
老雷子一聽,連忙朝地上一趴,大慨怕弄髒了新毛衣,連忙又翻了一個身,仰面躺在地上。
大槐樹下,一下子躺了兩個人,這事嚴重了。
蘭花花勸了這個,又勸那個,山里橫說,
「你一個小小的窯狗子,別豬鼻子插蔥,裝大象了,這事輪不到你管,你也管不了。」
大肥婆就喊了一聲,「去找村頭,這事歸村里管。」
蘭花花到底是個女人,又第一次經這事兒,一時也沒了主意,她見三驢子領著周大山飛快地跑來,急忙讓癩痢頭去喊大醜。
周大山背著小藥箱,拿著聽診器,聽了聽老三八的心跳,又翻了翻他的眼皮。
「礙事不礙事?」蘭花花問。
周大山苦笑了一下,也不作聲,又去檢查老雷子的傷勢。
再說瘌痢頭,慌慌張張地去喊村頭大醜。
自從上次,在蘆葦盪大醜向蘭花花索要紅包,蘭花花沒有給他,氣的大醜拂袖而去。
本來,大醜想著馬三爺神通廣大,想著通過馬三爺的關係,把在師範畢業的兒子安排在縣城教書。
誰知,兒子畢業了,大醜這才知道,這事歸教育局管,與馬三爺絲毫不沾邊兒。
不過,馬三爺所言非虛,他確實有一個親戚在教育局上班,而且局長都聽他的。
這親戚叫大呲花,是個臨時工,專職看大門,每天早晨,他不打開大門,局長都進不去。
大醜也提了兩隻老麻鴨,一壺小磨香油,去到了縣城裡面找馬三爺。
馬三爺帶著大醜,老麻鴨和香油去找大呲花,局裡那個打掃衛生的阿婆病了,臨時讓大呲花幫忙打掃一下衛生。
兩人去的時候,東尋西問的,大呲花正挽著袖子在蔬通馬桶,用一個竹條子朝裡面一面捅,一面旋轉,嘴裡還不乾不淨地罵著,
「這幫傢伙,也不知道吃的是什麼玩意兒,拉出的狗屎,都這麼硬,捅也捅不動。」
三個人就在廁所里見了面,大醜是村頭,是個見過世面的人。他見大呲花和藹可親,連忙說明了來意。
大呲花看到了老麻鴨和香油,笑得兩眼眯成了一條縫,連連點頭,「你們先在廁所後邊的小胡同裡面等著我,我捅好了廁所,就去辦公室問問王局長,今年的分配方案。」
過了一會兒,大呲花捅好了廁所,走了出來,把竹條朝胡同裡面一扔說,
「等著我啊。這是機關大院。可不能隨便走動啊。」
說著,大呲花就走向了辦公樓。
馬三爺和大醜就站在小胡同裡面等著,但大醜心急,他看到大呲花在樓前拐了一個彎,又轉了回來說,
「你們來得太晚了,方案已經擬定好了,無法更改,你們回去吧。以後有機會的話,咱在活動活動,如果分到了鄉鎮,以後有機會再活動一下,把他調回城裡。」
說完提著老麻鴨和香油,笑眯眯的走了。
大醜雖說是個山野村夫,但他見多識廣,他明白,這大呲花竟他媽的糊弄人。
但他無可奈何,大醜在旮旯村里頂天立地,站著是一條虎,盤著是一條龍,但一出了村,就成了一隻病貓,一條死蛇。
所以,他明知受到了愚弄,還是老老實實他回了村。
不過,大醜的兒子也不錯,因為成績優異,被分配在了三岔鎮上教書。
在大醜眠里,馬三爺就是一架梯子,在必要的時候,他可以踩著梯子爬過牆頭。
所以,心有想法的大醜,在旮旯村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