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從青蒿叢里竄出來一個黑影,抱著頭,痛苦地叫著,
「唉呀呀,蘭花花,你想砸死我呀?你想當寡婦呀?」
原來是馬大慶!
「你什麼在這兒呀?還嗚嗚地學鬼叫。」蘭花花問。
「還不是為了你麼,深更半夜的,我聽說你去蘆葦盪了,我就來接你。
老遠,就看到你一個人晃晃悠悠地走來了,我便躲在這青蒿後面,學小鬼叫,想嚇你一下,試試你的膽量。
誰知道沒嚇到你,還挨了一石子,正好砸到我的頭,哎喲,疼死我了,你看淌血了。」馬大慶說。
蘭花花一聽,吃了一驚,連忙拉著馬大慶就往村里跑,幸好這兒離村莊不遠。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周大山的小診所,包紮好了傷口,馬大慶頭上頂著一個疤子就出了門。
兩人又晃晃悠悠地朝家走。
「你說,學什麼不好,還深更半夜的,鑽到草棵棵里學鬼叫?你挨這一石子,你虧嗎?」蘭花花說。
「我虧,又有什麼辦法,反正挨過打了。」馬大慶嘆了一口氣。
兩人拐了一個彎,忽然間,發現了前面有一個人,背著一袋東西,鬼鬼祟祟的,專溜牆角角,朝暗影裡面走。
「噓!」馬大慶暗示蘭花花不要出聲。
「小偷!」蘭花花懂了,連忙拉著馬大慶躲進了拐角里,偷偷地打量著前面那個人。
那人十分警覺,走著走著,猛然間一個轉身,望望後面有沒有人跟隨。
確定了,沒有人,他人又鬼鬼祟祟地朝前走去,前面就是老雷子的家。
蘭花花知道,老雷子家有一隻波爾大山羊,這是一隻雜交新品種。
老雷子花了一千多元,特意從外地買進來的,這羊啊,長得像個牛犢一樣,又高又大,是本地小尾寒羊的兩到三倍重。
物以希為貴,這是老雷子買回來是給本地的山羊配種的,配一次收五塊錢,聽說生意很不錯。
「難道這傢伙,是來偷老雷子的波兒山羊的?」蘭花花想著。
這時,老雷子對面的老三八家,屋裡還亮著燈,顯然,老三八還沒有睡覺。
那道黑影,大概是怕驚動了老三八家的人,他就在老雷子的院前徘徊著。
「吱呀。」一聲響,老三八家的院門打開了,老三八走了出來。
那賊聽到了開門聲,連忙躲在了一棵大秋樹後面。
蘭花花和馬大慶悄悄的走進了那棵大秋樹。
只見老三八走出了院子,對著旁邊的那顆大楊樹,就呲了一泡尿,然後又走回了院子,關上了門。
這老三八也是邪怪,自家院子裡有廁所,他不去,偏偏打個院門兒,衝著大楊樹撒了一泡尿。
難道他對這棵大楊樹特別的鐘愛,得意過來跟大楊樹來點夜宵,追追肥。
多一個人,就多一個幫手,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蘭花花捅了捅馬大慶,低聲說,「上。」
兩人一齊圍了上去,馬大慶高聲喊著,
「抓小偷啊,抓小偷啊,大家快起來抓小數啊。」
一瞬間,老三八家的院門又打開了,老三八手裡拿著木棍沖了出來。
老雷子家的院門也打開了,老雷子,二雷子,兩個人,一個拿著鐵叉,一個拿著的木棍沖了出來。附近的幾家鄰居的門也打開了,大伙兒紛紛地沖了出來。
「賊呢?賊在哪兒呢?」老三八問。
「賊,賊就在院牆和大樹的縫隙里。」馬大慶高聲說。
幾個人圍了上去,老三八大聲說,「你他媽的,什麼玩意兒,敢到這兒來偷東西,快點滾出來,不然,就揍死你。」
大伙兒以為,那賊一定會哆哆嗦嗦地跪地求饒。
結果,卻出乎大伙兒意料,那賊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
「咋地呀,干甚呀?誰是賊呀?」
那人一開口,大伙兒聽到聲音就樂了,這人哪裡是賊啊,此人就是本村的首富,雜貨店的店主周建國。
「咋地啦,你什么半夜的,背著一個大編織袋,鬼鬼祟祟的,在這兒走。」老三八問。
「我呀,夜裡睡不著覺,就出來溜達溜達,去蘆葦盪吧,那兒沒有一個人,我害怕,於是就在村子裡溜達。」周建國掩飾著。
「那你,怎麼背著一個大編織袋呢?」二雷子說著,走過去一看,月光下包裝紙亮閃閃的,仔細一看,是果糕。
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