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李二少爺能力不俗,但目前李家還是老爺子掌權,家族真正繼承人還沒有定下來。
不能在這節骨眼惹事,他們好聲相勸,生怕李墨安的動靜在國內太過鬧騰,導致老爺子強行將人帶回老宅。
整治一個雲修然已經是老宅那邊做出讓步,更何況這個人還是旁系那邊的人,現在都在說是李家二少看人不順眼準備動刀。
「放開,我不動他。」
厭惡做任何事都要守規矩,要是他守規矩,李墨晟也不會巴不得將公司事務都塞給自己
再聯想到那天晚上丁玉說的話,李墨安直接別斷手中鋼管。
他從未這麼煩躁過。
消防通道經過的人不多,但還是有前來背書的學生。
聽到門外腳步聲漸多,李墨安起身頭也不回地下樓,保鏢們隨之跟上,離開前擦乾淨了李墨安留下的指紋。
直到一樓關門聲傳來,許信鴿才在學生驚呼中慢慢坐起,捂住似乎被打斷的肋骨輕咳,抬手拿出放在衣兜的手機,結束已經錄了近半小時的音頻。
幾乎不等他猶豫,他瞬間將文件轉發給丁玉,想讓人看清他百般呵護的少年真實面貌。
只可惜,簡訊剛傳到丁玉手機,便被隨之而來的一大波木可家信息壓到了最底下。
與人在教室複習,結束後剛好開始上課。
瞬時記憶讓丁玉成為全班最快交上答卷的人,在宋永元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他聳聳肩,表示這種程度的測試題有些過於簡單。
他自學能力還算不錯,否則也不會在短短几個月內考上連大。
那時他還不理解湯父臉上為什麼毫無喜色,現在才知道如果他落榜,說不定能給湯家帶來大筆錢,更進一步或許連小命都沒了。
如果湯家能做出這種事情,丁玉不難懷疑他父母的遺產,是否真如湯父所說都用來彌補虧空。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早上還晴朗朗的天轉眼烏雲密布,眨眼功夫豆大雨滴打在窗台上。
雨來得猝不及防,兩人都沒有拿傘,索性一起坐在教室最後排盯著雨發呆。
教室里的人很快走得乾淨,宋永元回頭掃了眼空蕩蕩的教室,視線又落在對著窗戶外面發呆的丁玉。
察覺身邊壓根忽略不掉的視線,青年無奈轉頭,開口問快將書本團成褶子的人又怎麼了。
「丁兒我想問個事。」
從未見他說句話都支支吾吾,丁玉放下準備檢查收件箱的手:「嗯。」
畢竟這件事稱得上人心底疤痕,可宋永元現在已經見不到湯亞,據說湯家最近正在連城的風尖浪口上。
他琢磨整月的猜測得不到解答,見丁玉現在完全沒有大一時的鬱鬱寡歡,這才敢鼓起勇氣提一句。
「當年,那個人是不是雲修然?」
他沒說事情,可知道丁玉能反應過來自己指的東西。
起初,青年並沒有回話,他目光落在淅淅瀝瀝的雨幕,過了好久才回應宋永元:「誰告訴你的?」
「沒誰說,上次跟湯姐離開時她說了句,我已經見到過真兇。」
說不出心中感覺,丁玉收斂神色不然人窺見他心中所想,手指放在冰涼桌面,空氣中似乎都有了難以呼吸的潮濕味兒。
「還有你發燒看到雲修然出現在宿舍時,整張臉都白了,我差點都要以為你下一秒會咽過氣。」
宋永元往丁玉那邊移動身子,聲音不自覺壓低下去:「這些都是我猜的,不是說當年的兇手已經捉拿歸案了麼?」
窗外的雨依舊落著,空氣中那股難聞霉味熏得丁玉幾欲落淚。
當年也是這麼個陰雨綿綿的天氣,連城整個冬天都要被這雨浸透,乾乾癟癟掛在破舊筒子樓的晾衣繩上。
小時候淋雪落下病根,丁玉一入冬便會手腳冰涼,手指也會不自覺地青紫,握筆時看起來格外嚇人。
高三是新的班級,沒有多少人知道丁玉過往,還以為這是疾病躲得他遠遠的。
再加上被湯父暗諷是小白臉,那張家長知情書的簽字欄永遠空白。
壓抑與痛苦令他聽不進去課,日復一日對著黑板發呆,再好的底子也受不住這樣折騰,丁玉最近月考成績一落千丈。
如果人如果想不開,情緒就很容易走偏,更何況陰雨天氣令人神經低落,很容易便有不好的念頭。
於是,那天他去雲修然的辦公室,第一次說出自己心底真實想法。
誰知對方並沒有多大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