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川,我很高興你能改變主意跟我回去。」傅蘭迪坐在公寓的沙發上,喝了一口正山小種,眉頭都快擰到一起了。「噫……這茶怎麼沒有糖?還有一股這麼奇怪的味道……你們家怎麼還沒咖啡?」
莫長川雙臂抱於胸前,不耐煩地說道:「傅蘭迪你是不是得老年痴呆症了?!上次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家不需要招待客人,所以不備咖啡之類的飲料!還有,這是中國紅茶正山小種,沒事加什麼糖!你不愛喝要麼別喝,要麼給我滾蛋!」
鍾潮生站在她身後,使勁地憋住笑。他發現了,每次莫長川見到傅蘭迪氣場都特別不一樣,就跟貓見到狗似的,一見面就炸毛。
「咳咳,」鄭伯清了清嗓子,「傅蘭迪少爺別見怪,小姐不能喝含咖啡因的飲品,醫生叮囑了咖啡是一定不能碰的,這邊平常也沒有客人會來,所以就沒有準備。這些正山小種是老爺之前過來這邊坐的時候喝的,如果你喝不習慣的話我可以換成純淨水。」鄭伯果然是追隨莫皓宇多年的老管家,哪怕知道莫長川不喜歡傅蘭迪,但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傅蘭迪怎麼說也是企業家的兒子,待人接物自有一套,對待鄭伯這樣的「笑臉人」也是客客氣氣的:「沒事沒事,就這樣吧,不勞煩你們換了。咱們還是先談正事吧。」他坐正了身子,對莫長川說:「我父親在中國的公司有些業務需要交接,大概月底能完成。這段時間裡我會安排人幫忙準備你們的簽證資料送去大使館,明天會把她的聯繫方法發給你們,正常情況下你們拿到簽證我那邊也應該差不多能完事了。」
一說到正事,傅蘭迪就像換了個人,舉手投足之間都完全不一樣了。鍾潮生看得瞠目結舌,心裡默默感慨是不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都那麼精分的?莫長川如是,傅蘭迪也是一樣,仿佛都有著與平常截然不同的另一張臉。
「長川,鄭管家是否與你們同行?」傅蘭迪正兒八經地問道。
莫長川和鄭伯對視了片刻,鄭伯才開口說道:「傅蘭迪少爺,如果我也一起去的話簽證會有困難嗎?」
「那倒不會,簽證方面的問題不大,」傅蘭迪笑著搖了搖頭,「只是我回來的時候,莫叔叔說您正在住院,我就是擔心您剛出院不久,這樣的舟車勞頓會不會太勞累?」
在這一點上,鍾潮生不得不敬佩,傅蘭迪的確考慮得相當周全。往返美國的航班,單程少說也要十六個小時以上,對於健康無礙的老人家來說,本來就是一種折磨。還有時差的問題,也會影響鄭伯的休息。六年前鄭伯跟隨莫長川去的時候,體力上還勉強支撐得住。可莫長川這五年來病情的起起伏伏,也足以讓他心力交瘁。鍾潮生和莫長川都看向了鄭伯,畢竟傅蘭迪提到的問題,也是必須考慮進去的。
對於鄭伯來說,他是一刻也不想放鬆。畢竟六年前,他不過是少看了一眼,莫長川便自己從美國跑了回來,還在莫家大宅里自尋短見,他差點就白頭人送黑頭人了。他恨不得每天盯著莫長川,不能再出像之前那樣的岔子了。可是……出院前醫生的囑咐,也讓他十分的矛盾。他那天其實是強行出院的,為的是趕回公寓看看莫長川的情況,實際上醫生也警告過他,這樣下去他根本就卸不下心裡的負擔,他的病也就不容易好了。
三人看到鄭伯面有難色,大概都能猜得到他的狀況。
「鄭管家,要不這樣吧,我給您一個建議,」傅蘭迪突然開口說道,「這次帶長川回去美國,目的其實就是讓學校那邊還她一個公道,校方也會就從前發生的事情向她致歉。這聽起來也不需要她親自去處理什麼特別有難度的事情,您說對嗎?」
鄭伯認認真真地聽著,默默地點了點頭。
「聽說您住院期間,長川的生活以及複診都是這位私人助理幫忙照顧的。咱們取個折衷一點的方法,您呢,暫時留在國內好好休養,美國那邊的事情我會親自處理。現在科技很發達,這位私人助理呢,他可以通過微信每天向您匯報一下長川的情況,長川要是時間合適的話也可以與您視頻通話,如此一來您就可以通過視頻看到她的真實情況,這樣大家都放心,對吧?」傅蘭迪耐心地解釋道。
鄭伯也坐直了身子,頻頻點頭表示同意。
確認鄭伯聽明白了,傅蘭迪才繼續說下去:「萬一,只是萬一而已,如果長川需要您的幫助,我這邊可以派人手馬上給你辦理加急的簽證,陪同你一起過去。當然,我和這位私人助理也一定會幫莫叔叔和您照顧好長川,盡最大的努力不會讓她出事的。這樣安排的話,您意下如何?」
其實在傅蘭迪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