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兩天的莫長川,終於還是恢復了精神,回到了正常的課堂。
耽誤了兩天的課,落下的進度影響還不算很大,老師都有把這些課程的量勻到其它的日子裡,一個星期就能補回來。
她還是偶爾會情緒不穩定,但傅蘭迪在她身邊看著,即便過了一周,他還是常常會在公寓留宿,每周大概有一兩次左右。有時候他還是會很嘴欠地挑釁她,讓她把一些不快的情緒宣洩出來,也會在節假日驅車帶她去郊外走走,痛苦的日子才能慢慢地熬過去。
鍾潮生的朋友圈自那張夕陽照之後就再也沒有了下文,只是偶爾會通過微信發一兩句問候過來,莫長川都是不置可否簡短地回復了就算了,免得再繼續聊下去又會影響到自己的情緒。鍾潮生見她沒什麼聊下去的欲望,猜想她也許是忙著課業,因此也不會追問下去。
鍾潮生從青島回去後,通過原本就讀的大學裡的同學,報讀了一個學校里的短期脫產課程。沒有課的時候,他還能去打工賺些課程費用的補貼。但他每星期都會留出些時間和沈玥婷出去逛逛街吃個飯什麼的,他明白感情是需要好好維護的,他雖然一無所有,但他也希望能讓雙方的相處都輕鬆自在,不能光顧著上課或賺錢。
這四個多月的時間裡,莫長川和鍾潮生就像兩條平行線,在相同的時間裡做著毫不相交的事情。他們倆唯一相同的,就是會在每天睡覺之前都打開微信看一看對方的消息框和朋友圈,確認沒消息了才躺下睡覺。
歲月在不知不覺中流淌,很快便到了要和自己一決勝負的時候。
即使之前老師已經為莫長川安排過很多次隨堂測試和模擬考試,儘量讓她適應考試的氛圍,可實際上到考場的感覺很不一樣,畢竟身邊有很多不認識的人,而且這些人的年齡都比她小很多。莫長川由於之前進食障礙的問題,影響了她的身高和體形發育,而且亞洲人的面孔沒有歐美人那麼早熟,因此她看起來的樣子跟那些初中生也沒差多少,才沒有引起其他學生的注意。
考試前一天晚上傅蘭迪又在公寓裡過夜。他擔心莫長川會緊張得睡不著覺,或是由於焦慮而引起情緒波動。這天晚上他幾乎都是貧嘴逗她玩,讓她儘量放鬆心情。第二天一早他直接開車送她去考場,在她進去之前狠狠地揉了一把,邊揉邊說「加油」,在莫長川的死亡凝視下,站在車子旁邊目送著她進考場。
他差不多提前了一個星期把莫長川考試的時間地點通知莫皓宇,他以為無論怎麼樣莫皓宇至少都會給莫長川打個電話給她打氣,結果莫皓宇還是跟從前一樣什麼都沒說也沒有聯繫她。這父女倆其實性子裡十分相似,都是表面挺好親近,實則內心倔強得要命。他遠遠地看著莫長川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外,提著一口氣沒敢松——雖然他既算不上是莫長川的親人,也說不上是她的朋友,但他一直斡旋在他們父女倆之間,可謂操碎了老父親一般的心。
考試這幾天下來傅蘭迪都在學校附近,要麼在辦公要麼在做學校里的作業和研究課題。隨時等莫長川的電話,等考完了就接她回公寓。
「感覺怎麼樣?」莫長川還在系安全帶,他已經迫不及待地問了。
「……還行吧……會有不會做的題目,但有按照老師教的那樣,不留白儘量回答了。」莫長川卡好了安全帶的卡扣,才抬起頭回答道。
把兩年的內容壓縮在四個多月里完成,本就很難完全掌握所有的內容。傅蘭迪是過來人,他也知道難度在哪裡,並沒有企求莫長川能毫無偏差地掌握一切。他捏了一把莫長川的臉:「沒事,盡力就行。你的目標是拿到畢業證,要是這次過不了還有下次機會,學校會履行他們的承諾讓你繼續考的。晚上想吃什麼?咱去吃點好的慶祝一下?」
如今的莫長川已經習慣了他的這些小動作,並不會像從前一樣,只要他稍微靠近一點點就要張牙舞爪地「撓人」。他們之間已經找到了相處的方法,莫長川也把他和薛曉露區別對待,不再「連坐」遷怒於他。
「我想吃甜的……我感覺考完試我的多巴胺都消耗殆盡了。」莫長川揉了揉雙眼,表情上有說不出的疲憊。
傅蘭迪寵溺地看著她搖了搖頭,笑道:「你這是一考完試就打算把自己往胖子的行列里推了?這做法對自己有點狠,夠喪心病狂的了。」
莫長川揉完了眼睛對著他做了個鬼臉:「要你管?!吃胖了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何干!」
「我怕你吃太胖了,到時候回去你爸爸和鄭管家都認不出你了,我可怎麼向他們交代?」傅蘭迪嘴角上一直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