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管家收到了一個視頻,是婷婷打掃你房間時不小心打翻了你書桌上的書和筆記本,她收拾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你筆記本里寫的東西,覺得很有哲理,於是忍不住用手機拍了幾張下來打算拿回去慢慢看。結果鄭管家看到這視頻之後,直接就把她勸退了。」鍾潮生把事情的原委交代清楚。在不確定莫長川在這件事裡所處的位置之前,他不想光憑沈玥婷的話就把她給否定了。
「鄭伯收到的視頻,是誰給他發的?」莫長川眉頭輕蹙,平靜地問道。
鍾潮生搖了搖頭:「不知道。」他故意不把沈玥婷懷疑莫長川的話複述出來,「但她說,拍攝的角度是正對著書桌,如果這麼推算的話……」
「攝像頭應該是安裝在我的床上,對嗎?」莫長川把話接了。她已經猜到了鍾潮生從沈玥婷那兒聽說的話,她脫不了干係。今兒他們要是不把話說開了,以後就不好相處了:「小鍾,咱倆不用拐彎抹角的,你有什麼疑問直接說吧。」
鍾潮生愣愣地看著她,覺得她的反應有些出乎意料之外。這麼說……難道真的是她給鄭伯發的視頻?!!!
他半垂著眼,思忖著該如何發問。「那視頻……」
莫長川看著他這猶豫不決的樣子,決定要反被動為主動:「那視頻,的確是我裝了攝像頭拍的。」她注視著鍾潮生的雙眼,篤定地說,「但是,鄭伯那邊不是我發的。」
什麼意思?視頻是莫長川拍的但發給鄭伯的另有其人?這是什麼操作?
他謹慎地確認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是說……視頻是你拍的,是你讓別人發給了鄭管家,亦或是別人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給了他?」
莫長川覺得有點頭疼:「攝像頭是我安裝的。我有一天回到房間,發現我書桌上的筆記被人動過,於是第二天開始我就把原本用在客廳的攝像頭安裝在了正對書桌的枕頭底下。因為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誰動過我的東西,更想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
「然後……你的發現?」
「我也需要確定到底對方想要找什麼,是一次性的不小心導致的誤會還是慣犯。所以這樣的視頻我拍攝了好幾次。最後發現,她不只一次地用手機翻拍我筆記本里的內容。」莫長川從容鎮定地回答。
「她……她只是覺得你寫的內容十分有哲理,她是帶著崇拜的心情才想要看的。」鍾潮生如是說。
「哦?這是她給你的解釋?」莫長川突然抱住了雙臂,斜靠在沙發的靠墊上。
鍾潮生抿了抿嘴,重重地點了點頭。即便他明白,這僅僅是一個藉口。即便沈玥婷不是故意這麼做的,她也不可能不知道她們僱傭合同上的細則。
「我的筆記不過是些摘抄的語句,要麼就是對它們的幾句想法。我自認為,這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再者,這筆記明顯就是摘抄用的,她要拍下來慢慢學習,為什麼拍的不是那本心靈修行的書,而是我這本沒有太多價值的筆記呢?」莫長川一語道破。
「所以說……讓人把視頻發給鄭管家,讓他把婷婷勸退,是小姐你的意思?」鍾潮生幾乎是咬著後牙槽問出這個問題的。
莫長川勾起嘴角笑了笑:「小鍾,你的心裡是這麼想的嗎?」
「……」鍾潮生低下了頭沉默不語。他不認為莫長川會這麼做,畢竟他認識的莫長川,總是以最大的善意去擁抱這個世界——哪怕她曾經被這世界折磨得遍體鱗傷。可沈玥婷的事情擺在面前,只有莫長川有這些視頻的源文件,除了她,還有誰有那個權力可以發給其他人?
「小姐,這視頻……除了你,還有誰有源文件?」鍾潮生打算賭一把。
莫長川還是定定地看著他,無風無浪地答道:「我只發過給傅蘭迪。」
「會不會是他……」
「不會!絕對不會!」莫長川想都不想便否定了,語氣篤定得讓人無法反駁。
如果是傅蘭迪,鍾潮生倒是覺得可以接受,畢竟這樣就解釋得通了。然而莫長川這護短似的回答,讓他的心裡很不是滋味——莫長川竟然連問都不問就直接替傅蘭迪回答了,她對傅蘭迪的信任已經到了這麼深厚的程度了嗎?!這感覺都已經超越了莫長川對自己的信任了!!!
他越想就越不爽,緊緊地握拳問道:「小姐你對傅蘭迪就這麼信任嗎?為什麼連問都不問就直接否定我的猜想?!」
「因為他知道我的想法,也知道我想怎麼處理。他不會背著我做這種無恥的小動作!」莫長川的情緒開始有些激動。
「所以你們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