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皓宇猛地一愣,感覺心臟像被人拿刀子戳了一下——經傅蘭迪這麼一提醒,他才驚覺的確在妻子病重的時候,薛曉露常以有應酬或是加班為藉口,讓他一同出席宴會或是商討注資後公司的交接問題,讓他分身乏術無法同時兼顧。而對於莫長川,則是想方設法從他的身邊帶走。本以為把長川交託給薛曉露會讓她有一個美好的前程,最後卻不知道她在那邊遭受了什麼,回來後就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終日纏綿病榻,久居醫院。
「你想我怎麼幫?」莫皓宇終究還是動搖了。
傅蘭迪的嘴角再次勾起,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目前來說,我希望能以中國分公司為我的第一個據點,把母親安插在這裡的幫手一個一個連根拔起,但要和之前做的一樣,不能過於明顯引起她的注意。這需要莫叔叔您幫忙去辨認,畢竟我在美國遠程操控並不實際。」
莫皓宇沉吟片刻,神情極為嚴肅地問道:「你為什麼要跟你母親對著幹?你們是利益共同體,我想不出來有什麼理由能讓你這麼做。」
傅蘭迪早就料到他會這麼問,只是一直在等他開口:「這一點……其實是我父親的遺願,但我希望能親自在您面前給您一個解釋。我本科畢業之後,會儘快安排過來一趟,屆時我將給您一個合理的回答。」
於是從那天起,莫皓宇便成了傅蘭迪在中國分公司的第一個,也是最重要的盟友。兩年前,傅蘭迪本科畢業後,履行了他的諾言,重返久別多年的中國,帶著一份他父親單獨留給他的遺囑的電子版,以及他從內部伺服器提取出來的關於當年薛曉露在注資莫皓宇的公司前,找人雇水軍在網上帶節奏的相關記錄,來到莫皓宇面前,為他詳細地解釋了整整一個下午。這次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更是變得亦師亦友,莫皓宇對傅蘭迪也越發地欣賞。
而傅蘭迪呢,實際上除了要藉助莫皓宇來完成父親遺囑里提及的事情之外,還會儘量去調解莫皓宇與莫長川之間的矛盾。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是懷著一半贖罪一半交情的心態去幫忙,畢竟莫長川的心理問題也與他有著莫大的關係;而另一方面則是在重新見到莫長川之後,想起了不少在美國一起長大的事情,雖然那時候他們並沒有太多的交集,但那份情結就像是一顆沉睡已久的種子,在重遇之後忽然間就在心裡生了根發了芽,讓他對愛情的看法有了新的領會,第一次動了想要一輩子保護她疼惜她的念頭。
這兩年裡,傅蘭迪來回於美國和中國之間的次數是他一生人之中最為頻繁的。莫皓宇幫他把中國分公司內大部分薛曉露以及其他股東的爪牙清理掉,也同時為他爭取更多的其它亞太地區分公司高層的支持。在業績趨向平穩之後,亞太地區的優勢開始突顯出來,集團在這一區域的盈利增長非常可觀,因此在集團的股東大會上,傅蘭迪作為他父親的繼承人,獲得了眾多股東的認可,也對他寄予了厚望。
薛曉露在挪威度假期間,收到秘書florence的通風報信,說是中國分公司有點不對勁,好幾個從前比較可靠的主管都被無聲無息地調離了原來的職位,有些甚至還被派遣去了東南亞的島國去了,理由是說他們在中國的業績很好經驗豐富,那些島國有準備開業的新營業點,正需要他們這樣的人才去開天闢地。
之前傅蘭迪也曾經有過好幾次這樣的操作,但當時他親自向薛曉露解釋,說是為了重組架構,調走的或者解僱的都是一些碌碌無為的冗員,那時候薛曉露看了名單,發現雖然有屬於她那邊的人,但其他股東的人所占的比例更大,因此就沒有反對。因為好幾次都是這樣的情況,她也就逐漸放下了防備。而且她之前更看重的是自己手上的西歐和北美市場,對亞太地區的分公司並不上心,留著人在裡面也只是以防萬一。然而這一次的名單里,那幾位秘書所提及的高管,卻是她的得力助手。之前janice被傅蘭迪解僱,她並沒有阻攔,是因為她們動了莫家的人被捉了現行,她為了撇清關係不影響她和莫皓宇之間的交情才棄了這一枚棋子。如今兒子動到自己手裡的人了,她必須弄清楚情況,必要時讓他學乖點。
「florence, how any available people reaed the subsidiary of cha?(florence,中國分公司還剩多少可用的人?)」薛曉露在電話里問道。
「let check,(讓我看看)」florence那邊傳來了幾聲敲打鍵盤的聲音,「senior anars are all cleared they are all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