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私家醫生頓時跪下來:「二少爺饒命……」
「別逼我大開殺戒,說,要怎樣才能救好她!?」
「背上的傷口倒是可以治好,只是那內傷……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需要少夫人長時間配合治療。」
「就這些?」
「因為她的五臟六腑有所損壞,要想完全恢復,至少要二至三十年……」
北挽翎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人兒,狠狠抿住唇。
伊希婭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還是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
窗外夜色漆黑一片,男人坐在床邊輕握住她的手,放在嘴邊親吻。
北挽君單手撫摸著她蒼白的臉頰,紫眸深沉地望著她。
「傻女人,你怎麼就不知道低頭?」
房間裡響起男人低沉的嗓音:「什麼事都喜歡跟我對著幹?」
北挽君紫眸瞬間變成紅瞳,只是那眼眸紅得厲害,像是即將要滴出血來。
「我禁錮你,是不想讓你離開,不想你離開我……」
「你可知道你離開後我有多心痛?我對你狠,只是想讓你長些記性,是想讓你下次不要再如此傷我的心……」
北挽君親吻了一下她的手背,紅眸全是深情:「我一直不敢承認愛上你,是我太驕傲,怕說出這句話你會無情的嘲笑我。」
「我的父親,正是因為得不到那個女人的愛,所以才殉了情……」
「我恨別人的不忠誠,我也怕別人會背叛我,所以從小到大我對任何事都保持著不太喜歡的樣子……」
「因為只有我情不付出這麼多,最後丟失的時候我才不會覺得失落。」
「自從遇見了你,」北挽君眼眸散發著溫柔的暖光:「我積極克制著自己情感,把冰冷的外表築成一個刀槍不入的護盾,可是你卻能輕而易舉地打破。」
「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告訴我,我到底要怎樣對你,才能得到你的心?」
「你倔強的外表就像堅固的外殼,任我在外面怎樣敲打,都喚不醒你的真心……」
北挽君將心裡壓抑很久的話說出來。
「只要能夠保住你的命,我做什麼都可以,哪怕是你恨我……」
經歷了這麼長時間的思念,北挽君終於明白他是愛上伊希婭了。
……
一個星期後,伊希婭一直在昏睡。
醫生每天都會為她檢查傷口,北挽君命人用的是最好的藥,她恢復得很快,可不知為什麼,她還是沉睡不醒。
而且這一個星期內她都高燒不退,著實讓人著急。
北挽君每天都會抽出時間坐在床邊陪她,哪怕什麼話都不說,他還是堅持來。
他怕她醒來後會恨他,所以在她沒醒來之前,多陪陪她吧?
「少爺……」明月站在門口低下頭。
「什麼事?」
「我來拿少夫人的換洗衣物。」
男人深沉的紫眸落在女人素淨的臉上,絲毫沒有回答的心思。
見北挽君不說話,明月小心翼翼地走進去——
這幾天伊希婭都躺在床上,衣服都是明月或者藍衣幫她換的。
明月拿起衣架上的衣服,剛要走,腳下踩到個東西。
她彎腰撿起,是一個金色布袋形的香囊。
背面繡了一個「君」字,明月小心翼翼地走來,低著頭將香囊呈到北挽君面前:「少爺,你的東西掉了……」
注意放在伊希婭身上的北挽君淡淡收回目光,眼眸微看向明月手中的香囊——
「這是什麼?」
「香囊,是少爺您掉的?」
北挽君微皺起眉,伸手拿過香囊,看到背後繡著的字,他的眼眸微微眯起。
這香囊繡得實在不太好看,而且邊也沒縫好,一看就是初學者的作品。
北挽君將香囊放在床邊,明月低下頭小心翼翼地離開,輕關上門。
房間裡又變成他們兩個,他不說話,房間裡就靜得出奇。
男人的目光落在女人纖細的手上,她的五根手指都貼著卡通創可貼。
是新的,大概是藍衣給她重新換過的。
北挽君皺起眉,目光落在香囊上,再看她的手指……
他伸出手輕輕地將她手指上的創可貼揭掉,看到手指上有個結痂的針孔……
紫眸不可置信地眯起,他瞪著眼睛拿起那香囊,仔細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