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希婭抿唇:「翎,翎飛……」
「還有事?」
「謝謝你那天為我求情。」
「我並沒有做什麼,而且哥也沒饒過你……」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謝你替我出頭。」
「好,這句謝謝我先收下。」
伊希婭深深一口氣,微笑:「我們……還會見面嗎?」
「會的,或許我還會回到這裡。」北挽翎笑得優雅:「所以小嫂子要和我哥好好的,我可不想再回來就見不到你了……」
北挽翎話裡有話。
她和北挽君的感情這麼僵,他一個外人是看得出來,恐怕他這個大哥還沒抓到這個女人的心吧?
伊希婭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裡像是被石頭壓著,有些喘不過氣。
到底是因為什麼,她竟對北挽翎這麼依賴?
他就好像是自己生命中缺少的一部分,一段美好的部分。
晚上,伊希婭清洗自己的身體,儘量避開自己的傷口……
清洗過身體以後,明月和藍衣幫她上藥,她赤~裸著上身,趴在一旁太妃椅上。
明月和藍衣輪流為她擦藥,伊希婭雙手枕在下顎處,長長的墨發挽在一旁。
明月高興得說:「少夫人,看來這醫生給的藥非常好呢,傷口都快好了呢!」
「只是不知道傷口癒合了,會不會留下疤痕。」藍衣心疼地輕擦著藥膏:「我媽跟我說,女孩子身上是不能留下疤痕的,不然就是對家族的不尊重。」
「還有這樣的說法?」明月挑了挑眉,「我怎麼沒聽我媽跟我講過?」
「意思就是中國的一句話,叫什麼來著,我給忘了……」
「身體髮膚受之於父母。」伊希婭嗓音柔嫩:「沒關係,反正我又不在乎。」
這傷疤只會每日提醒著她,讓她早日從這裡逃出去,遠離那個男人。
這也是她這輩子永不磨滅的傷痕……
有時候,她有些羨慕北挽翎,羨慕他可以像小鳥一樣自由自在飛翔在藍天之上……
也羨慕被他放在心上的那個女孩,能讓他堅持20年還不放棄。
一雙大手拿起藥膏輕輕為她擦拭著傷口,長指撫摸過她的柔嫩的皮膚……
伊希婭微皺起眉,她怎麼聞到一股男人的味道?
還有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正當她迷糊不解時,男人好看的手指划過她肩頭上的皮膚,撫摸著她的紋理……
伊希婭突然轉過頭,對上男人那雙邪肆的紫眸——
而原本在這裡為她擦拭傷口的明月和藍衣,早已沒了蹤影,房間裡就只有他們倆。
她只是看了一眼,又淡淡地轉過頭,將他的手狠狠扯下。
「對不起,我這裡不歡迎你!」伊希婭嗓音冷漠得拒人千里。
男人不語,繼續拿著棉布幫她擦拭著傷口……
見他不走,伊希婭冷著臉微坐起身,將褪到腰間的浴袍拉上,在她即將把腳落地的時候,男人及時制止住她:
「去哪?」
「去你不在的地方。」伊希婭穿上拖鞋站起身。
「整個城堡都是我的地盤,去哪裡都有我的影子。」
「……」
「你也逃不出去。」
伊希婭狠狠停下腳步,對啊,她又逃不出去,也避不開他。
現在想想,她活著還真是一種無奈啊,一點自由的空間都沒有。
「身上的傷口還沒擦完藥,過來。」北挽君口氣放輕。
伊希婭站在那裡不動,她不想距離他太近,怕她又會陷入他的深情……
男人突然站起身,輕走過來,伊希婭聞聲立即往後退了兩步,很怕他的靠近。
而在北挽君眼裡,她此刻的躲避讓他有些心疼。
她還是在怪他吧?
本以為他過來會掐住她的脖子,或者捏住她的下顎,狠狠地警告她……
沒想到他走過來,輕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到太妃椅邊,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
北挽君菲薄的唇抿著,伸手去解她系好的衣帶,被伊希婭反應過來打掉他的手:
「你想做什麼!?」
「幫你上藥。」
「不用!」伊希婭冷冷地扣住衣領。
北挽君靜靜地望著她,眼眸深邃得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
眼睛瞄到他坐在那裡,沒有下一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