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夢稀里糊塗的,他什麼都不明白,但……一定是跟他有關係的吧?
北挽君皺起英俊的眉,他記得夢裡還有個女人,叫什麼雀歌?
怎麼今日的夢裡沒有她的出現?
他這麼想著,突然周圍的一切漸漸變得昏暗,他徹底站在漆黑一片的空間內。
突然,面前燈光打亮,他側過臉,手擋在眼前……
等光芒逐漸恢復正常,北挽君緩緩放下手,看到面前站著一位和伊希婭一模一樣的女人——
「希婭……」他伸手去抓她,手指從她身體穿過,她只是一個影子。
北挽君濃眉皺起,面前的女人長得是跟伊希婭一模一樣,就像她的鏡子裡的身影。
可仔細看,她們卻不一樣。
她們倆眉宇間的神韻不一樣,眼神也不一樣。
伊希婭眼神淡漠疏離,但只要看著他,會充滿溫柔和甜蜜。可眼前的女人,眸子充滿了悲傷和苦澀之情……
「我不是她。」女人渾身籠罩著一層悲傷之情,她們的嗓音也不一樣。
北挽君紫眸充滿戒備:「那你是誰,為什麼一直在我夢裡徘徊?」
「不是我在你夢裡徘徊,而是你潛意識想去看這一切過往。」
北挽君皺眉:「過往?」
什麼意思,是說他的過去?
「你不是他,我也不是她……」女人嘴角緩緩勾起笑意:「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變了。」
「你到底是誰!?」如果她長得不像伊希婭,他早就忍不住發脾氣了。
但是看到她如此悲傷的樣子,他的心竟會覺得痛,好痛——
「我既是她,又不是她……」
北挽君腦袋突然一陣眩暈,心臟抽痛得厲害。
「你可曾記得,一個叫白千茉的女子?可曾記得一個叫雀歌的女人?」
男人心臟痛得厲害,唇色蒼白,捂住胸口高大的身體猛然跪了下來--
「我不記得……」北挽君感覺頭都快要炸開了,可腦海里卻湧現出兩張一樣的臉……除了髮型,他們幾乎一模一樣。
「我不記得,我不記得了!」北挽君痛苦地抱住頭,腦海中一張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划過……
「我不是他,我不是他!」
「我也不記得她……我不記得了……」
腦海里的一幕幕,北挽君只覺得腦袋刺疼得厲害,心裡除了撕裂般的疼痛,還湧起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覺得好心痛,為什麼會覺得那麼熟悉……
腦海中湧現出女人美魘的笑臉,如夕陽下的花朵,溫柔美麗……
「希婭--」北挽君腦子逐漸清醒,脫口而出那女人的名字。
「快點醒來吧,她在等著你……」面前的女人漸漸變得透明,最後消失不見,仿佛一切不曾發生。
已經兩天了,北挽君躺在床上毫無聲息,只能依靠營養液維持身體。
伊希婭拿著毛巾面無表情地幫他擦拭手掌,英俊的面容。
期間查爾德進來探望過少爺……
「你跟著他多長時間了?」伊希婭認真地為他擦著手掌。
查爾德恭敬地站在一旁,視線放遠:「應該有二十多年了……從少爺來到這個世界,我就陪在他身邊。」
「太靜了,陪我說說他小時候的事吧。」
查爾德也感覺到悲傷,臉色比以往更加刻板冷漠:「少爺從小就很聰明,是戈邇傾的神童……」
伊希婭勾起嘴角,他永遠都是最聰明,最帥的那個。
「也正是因為他聰明,加上他有難得一見的血瞳,從小老太爺對他特別嚴厲,對他寄予厚望。」
「……」
「少爺還不到一歲,就被抱走單獨隔離起來,接受繼承人的訓練。」查爾德嗓音很輕,過去的種種湧入他的腦海:「他很調皮,經常因為不聽長老的話而被責罰。」
「……他可真不讓人省心。」
「其實少爺是故意的。他渴求被人關注,被人疼愛,所以故意裝作一副調皮的樣子。打翻老太爺珍愛的杯子,對長老的作業總是不放在心上……為此,少爺不少被老太爺責罰。」
伊希婭心像是被刀片狠狠割傷,難過地握住他的手,真為他心酸。
他知道父母不愛,祖父對他嚴厲,對他的生活不聞不問……所以他故意學著調皮,就是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