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希婭怪異地盯著他,仿佛正看到那個溫潤儒雅的韻江南被他一點點吞噬……
他難受地掙扎,嘴裡呼喊著她的名字:希婭,救我……
他那麼痛苦,俊俏的臉正逐漸被銷毀,緩緩變成了邪惡的南黎川!
仿佛是地獄覺醒的惡魔,他一雙充滿野性的眸子虎視眈眈地盯著她,似乎在想著如此把她吞下肚。
突然伊希婭胃裡一陣翻滾的難受,驚叫一聲,身體跌坐在地。
琉璃大眼睛驚恐萬狀地瞪著他--
被她這種眼神注視,南黎川心痛千倍萬倍,似乎已經麻木了。
他蹲下身體握住她的手腕,伊希婭看到他那張臉嚇得腦袋一陣暈眩,瞬間昏睡過去。
……
法式格局構造的房間裡,絲絨淺色雙人大床躺著白皙的小人兒。
伊希婭睫毛顫抖,耳邊隱約聽到有人交談……
「南黎先生放心,夫人只是驚訝過度陷入了休克,這也跟她最近的壓力有關。」
「壓力?」
「人一旦有了壓力就會產生幻想,從而導致對任何事都抱有危險心理。」
「……」
「南黎先生放心,夫人身體很好。只要平常不要給她太多壓力,吃點營養品就好。」
醫生被侍衛送出房間,男人輕聲走到床邊,柔軟的大床頓時下陷,高大的身影坐在她旁邊。
指骨分明的手指修長,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她蒼白的小臉。
南黎川握住她的小手,那隻手還沒他一半的手面積大,白皙得猶如新生的嬰兒。
她很美,美到讓人一見傾心,任何人只要看到她的容貌都會忍不住淪陷,甘願被她玩弄於鼓掌之間。
他深情地親吻她的手背,拇指摩擦著她手心紋理,眸子流露出讓人心疼的情愫。
南黎川眸子顫動,最深沉的愛,莫過於你離開以後,我將自己……活成了你的樣子。
熟悉她的每一句台詞,品嘗她喜愛的食物,享用她習慣的每個動作,拿出她最喜歡的書籍坐在落地窗前,擺成她最習慣的坐姿……
晚上學著她的動作,幻想她抱住自己的樣子。
欣賞她讚不絕口的衣服,幻想她害羞時的動作,和言語。
翻看她小時候的相片,夕陽下他坐在畫架前幻想她站在自己面前,為她繪畫出驚艷的造型……
她離開的這段時間,她學會了寫日記。
聽說人的一生有限,記憶力也是有限的。他想讓這個世界看到他愛的人是她,想要記住她的樣子。
所以一向沒有寫日記習慣的南黎川再忙也要抽出時間,記錄他們的點點滴滴。
雖然他們在一起的時間總大於分別,但他還是想要留住這一刻。讓世人知道,他的這份愛有多沉重,多深刻。
伊希婭眼皮沉重,明明大腦是清醒的,卻沒有一絲力氣睜開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握住她小手的大掌脫離,指間的溫暖遠離……
緊接著是腳步逐漸離開的聲音,房門關上的聲音……
他剛離開,伊希婭瞬間睜開眼睛,整個視野變得清晰起來。
目光呆滯地盯著復古風格天花板,水晶吊燈映入他美艷的臉蛋。
……
沒過一會,房門被推開,冷漠的男人走進來。
看到她睜著眼睛,他走過來扶著她坐起身,大掌探了探她的額頭。
並未發燒……
「他怎麼樣了?」女人嗓音沙啞,眸子整個放空狀。
南黎川動作微頓,眼眸黯然失色:「反正,還有氣。」
伊希婭閉上眼睛,心臟被狠狠刺痛著。
她不知道北挽家族的懲罰是怎樣的,但聽查爾德說最輕的就是打板子……打得皮開肉綻。
她的心痛,他何嘗不痛?
昏睡幾個小時,他一直寸步不離守護著她,而她醒來眼睛從未看他一眼,仿佛他是透明的。
在她心裡,他就這麼如此被討厭?
南黎川實在不明白他錯在哪裡才會讓她如此厭惡。
或許是因為他愛的這種方式太極端了,又或則是他不願跟她離婚,想要她永遠鎖在自己身邊。
不管怎麼樣,他都是不願離開她,不願這麼孤獨度過此生。
一個人很寂寞的,很寂寞……那種寂寞導致他現在脾性得到了反噬。
他臉色刻板的冷,戴有黑薔薇寶石戒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