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報復她的方法,明著是在傷害她,實則他受的傷比她嚴重好幾倍!
即便是這樣,他也不後悔--
如果能讓她恨他,那也是將他記在了心裡,最起碼他能成為這輩子她最憎恨的男人!
做不了她的愛人,只能做仇人!
而做朋友和親人,只會被她遺忘。
唯有這個角色最適合他……
——
伊希婭貓著腰在房間各個抽屜里尋找創可貼,可是連個影子都沒見到。
無奈之下她只好按了服務鈴,喚來傭人拿創可貼給她。
只是一點點小傷而已,他們卻以為什麼天塌下來,還帶了醫生過來……
最好還不是只貼了個創可貼!
所有人退出房間,伊希婭坐在床邊局促不安地捏著手指。
即使知道不愛他,而他也不再對她如以往那般疼愛,一時間竟有些不知如何面對他。
等了一會,浴室那邊還是一絲動靜都沒有,夜深了。
他們回來本就晚,現在更是到了深夜,伊希婭睏倦地張了張嘴,好大一個哈切。
又等了一會,她累得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等浴室里的男人披著浴袍走出來時,她蜷縮著身體靠在床邊深深睡過去。
強壯的臂膀抱起她的身體,將她往安全地帶放了放,扯來被單蓋在身上。
他暗著眸子坐在床邊,手指輕輕挑開她額前的髮絲,白皙粉嫩的臉頰浮起紅暈……
法式絲絨床上爬著男人碩長的身軀,他緊閉雙眼陷入昏迷……
被子遮住他的下半身,上半身裸-露著後背,纏繞著白色繃帶,隱約有血透露出來,觸目驚心。
他額頭泌出冷汗,英俊的臉側放在柔軟的大枕頭上,蒼白的嘴唇微動,像是在喊著什麼。
突然男人如噩夢驚醒一般,猛然睜開眼睛,沙啞著嗓音吼著:「伊希婭——」
床尾正與醫生交談的查爾德聞聲轉過身,看到他睜開眼睛,立即欣喜地跑過去。
「少爺……」查爾德快要掉眼淚了:「你終於醒了。」
北挽君唇瓣蒼白,像是童話故事裡負傷的英俊王子,掙扎著想要起身……
「少爺,你後背傷勢嚴重,還是不要動了……」
「她呢?」男人眸子深諳:「她人在哪,我要見她!」
查爾德猶豫地低下頭,「伊小姐她……她被南黎少爺帶走了……」
「你說什麼!」他猩紅著雙眼低吼:「什麼時候!?」
「在你被抬回來之後,南黎少爺帶著她連夜返回了彼得堡……」
北挽君眸子黯然,不敢置信伊希婭就這樣離開了。
「她來看過我?」
「沒有……」查爾德搖頭,「伊小姐為了讓南黎少爺赦免你的罪,所以才答應他走的……」
北挽君紅眸深凝,憤怒地抓住手下的枕頭,冷聲:「南黎川!」
「少爺,伊小姐臨走前讓人送來了這個。」
查爾德將那封留給北挽君的信拿出來,撕開信封遞給他……
男人長指夾住信紙,眸子深諳地瀏覽著上面的字句--
上面寫的都是讓他好好照顧身體之類的話,最後一行承諾還會回來,讓他耐心等待。
看完信的北挽君得到一絲寬慰,他相信她!
相信她會回來……
媽-的!他不相信還能有什麼辦法?!
到了戈邇傾他就像困在鳥籠的鴿子,大權都掌握在老頭手裡,他又不能衝進南黎川的老巢去搶人!
加上他還有傷在身,爬在床上動一下都難。
北挽君一拳砸在柔軟的枕頭上,媽-的,這是他有史以來最窩囊的一次!
心愛的女人被人抓走,他卻無能為力!
他答應過要保護她的,可現在卻連她一面都不曾見到。
修長的手指緩緩聚攏,既然所有人都想把他往絕路上逼,那他就逆了他們的意思,為了伊希婭……他一定要坐上家主之位!
一定要將她搶過來!
歐式起居室里靜謐,女人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抬起手揉了揉眼睛,緩緩睜開……
入眼是一片陌生的景象,發呆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這裡是彼得堡,她現在在南黎川的地盤。
支撐著身體坐起,掀開被單看了看全身,並沒有什麼歡愛的痕跡……睡衣也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