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挽君皺眉動了動,膝蓋被搓衣板牙齒梗得發疼,全身上下所有的敏感點都集中到了膝蓋。
這就是傳說中跪搓衣板的感覺?
床上的小身板動了動,發出懶散的聲音:「我跪了多少時間?」
「五個小時。」
「嗯,是個男人就跪六個小時。」
北挽君:「……」
他跪的可是搓衣板!
真的在這裡跪上六個小時,恐怕站起來的時候腿都廢了!
這女人的心真狠,也是有仇必報的主。
黑夜裡,女人緩緩勾起嘴角,按下眼前被子,看到男人挺拔安靜的身影,眼眸在黑夜中變得明亮。
其實他們倆的感受都是一樣的。她跪在外面的時候,他在窗口看著心疼得猶如萬箭穿心。
可現在讓伊希婭看著他跪搓衣板,疼得在他膝蓋,其實痛在她心。
一個心再狠的女人,無論她再壞再狠毒,只要她有心愛的男人,對他一樣溫柔體貼。
同樣,一個再壞再渣的男人,當他遇到一個無法自拔的女人時,也會變得心慈手軟。
這個世上哪裡有心狠手辣,只不過是人在達到目的所表現得一種卑劣手段罷了。
睜著眼睛,房間裡靜得連呼吸聲都能聽得見。
伊希婭眸子瞥向床頭,看到男人還一絲不動地跪在那裡。
現在她倒是願意讓北挽君狡猾一些,趁她睡著站起來歇一歇。可是這個男人行事作風公平公正,從來都是鄙夷那些用卑劣手段的小人。
再說,這是他欠伊希婭的,他讓她跪了幾個小時,心裡過意不去,所以她受得苦他也要品嘗。
男人長睫毛嗑著,他說過,這輩子不會再讓她受苦的。這次傷她的心是他的錯,這是他的程度,他理應受罰。
只是膝蓋真的不是一般的疼,縱然經常鍛鍊的他,也覺得膝蓋快要潰爛流血了。
忽然房間裡的燈全部打亮,男人下意識地眯起眼睛,看到床上的女人坐起身。
背靠在床頭,雙手環胸,好看的眸子緊盯著他。
「有什麼想說的?」
他按著自尊心,咬字清晰:「這搓衣板……很爽!」
「是嗎?」伊希婭嘴角微抽了抽,狠狠壓下笑意:「那看來大總裁很喜歡這項懲罰,繼續跪吧!」
「……」
故意裝作要去關燈的樣子,看他還是一副甘願受罰的表情,伊希婭終於是於心不忍了。
「起來,上床睡覺。」
北挽君眼眸微亮,這女人想通了?
結果伊希婭接下來的話,讓他瞬間墜入地獄。
「幾個小時呢,一下子跪完沒意思了,以後每天晚上都跪一個小時吧。」
「……」
「不多,每天晚上一個小時候,也只不過六晚而已。」伊希婭單手支撐著頭顱,手輕拍了拍她旁邊的位置:「快上來休息。」
男人無動於衷,似乎要一晚上跪完的樣子。
「北挽君,你可別忘了,如何罰你是我說了算!」伊希婭學著他平時說話的語氣,霸氣道:「我讓你起來,你還敢跪著?」
「……」北挽君身影微動,按著地板緩緩站起身……
由於長時間壓跪,他站起身腿軟得差點沒繼續給跪了。還好手快扶住了床尾的金龍頭。
伊希婭嚇出一身冷汗,出於自然動作,她握住被子就要下床。
當看到他沒事,扶著床邊走過來,心臟還在怦怦亂跳。
「好了,時間不早了快點睡。」
男人躺在她身邊,怪異的眸子盯著她看,像是在探究。
他不傻,雖然伊希婭那麼說,但他也知道這女人是故意的。
分開跪總比一次性跪到膝蓋潰爛要好得多吧?
她還是很在乎他的,北挽君彎起唇角,雙臂自然摟他入懷。
「希婭,我還是你的。」他輕咬著她的低垂,低語。
伊希婭輕抿著唇瓣,緩緩睜開眼睛,後背緊貼在他寬闊的胸膛。
小拳頭緩緩收緊,突然轉過身正臉撲進他的懷中。
「我這一生從未擁有過什麼,在遇到你之前倔強是我最引以為傲的東西。但現在我才明白,那些我所謂的倔強如果能傷害到我愛的人,那我寧可不要。」小拳頭抵在男人胸膛,僵硬的嗓音清晰地響起。
「我不是不在乎你,而是我跟你一樣,沒辦法找個台階下。」伊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