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圍獵場是一片廣闊無垠的綠草地。男人碩長的身影在午後的陽光下拉得很長,標準的跑步姿勢,抬頭挺胸看著前方……
女人坐在超大的遮陽傘下,優雅地交迭著長腿,身後站著保鏢和幾個服侍的傭人。
「伊小姐,你對我們家少爺,這懲罰有些狠了……」查爾德看著草地上奔跑的男人,有些心疼地道。
「這本就是他應有的懲罰,」伊希婭捏著吸管攪動杯子裡的果汁,好看的美眸盯著遠處修長的身影:「何況那些學生也這樣被罰了。」
「可少爺之所以那麼做,都是因為在乎伊小姐。」
伊希婭攪動的手指微頓,眸子變得極其深沉。
這時傭人匆忙地跑過來道:「少夫人,那位凌小姐手臂上的傷口更加嚴重了……」
「受傷了就去找醫生,我又幫不了她。」
「可是,沒有少爺的允許,我們不敢請醫生給她診治。」傭人垂首微蹙著眉頭,「那傷口都有一天一夜沒有處理了……」
放下杯子,她黝黑的眸子浮動,輕開口道:「給她找個醫生吧,別真的出什麼事。」
「是……」傭人領命後退下。
「伊小姐都能對曾經的敵人寬宏大量,為什麼不能原諒少爺?」
「知道敵人為什麼會成為敵人?」伊希婭笑望著他,「我從來不懼怕有什麼敵人,我最在乎的是身邊怎麼對我。」
「……」
「他都可以帶別的女人傷我的心,我就不能小小懲罰他一下?」
「……」查爾德被她的幾句話反駁得啞口無言。
好吧,這是他們小夫妻之間的事,作為一個外人,他也無從談起。
……
圍獵場是整個城堡占地面積最大的地方,別說20圈,正常人跑上6圈停下來都腿軟得跪下。
而此時北挽君已經跑了7圈,金色的陽光打在他一邊的側臉,高挺的鼻樑落下陰影。
深邃的紫眸在午後溫暖的花束照射下變得更加神秘,仿佛渾身籠罩在神秘的霧氣之中。
伊希婭咬著吸管,看著男人時隔一會逐漸靠近的身影,漸漸地他的體力開始變得虛弱,可還在堅持。
這時查爾德眼眸看向不遠處逐漸走來的身影,低聲報備道:「伊小姐,凌小姐來了。」
聞言,伊希婭娟秀的眉頭輕挑,轉過臉果然看到凌思雪和兩個傭人逐漸向這邊走來。
她的左邊胳膊被厚重的紗布包裹,臉上保持優雅的笑容走來:「伊,伊小姐……」
「坐吧。」伊希婭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沖她挑眉道。
「謝謝你肯讓醫生為我包紮手臂……」
「不客氣,畢竟是條人命,你又沒犯錯。」她轉過臉,懶散地道。
凌思雪臉色僵硬地變了變,但礙於伊希婭的身份,不敢得罪。
「你來的正好,還想讓你看看做錯事的人是怎麼懲罰的。」
「……」
「看那邊。」伊希婭示意她看向不遠處跑步的高大身影。
「羽,羽帝?」
「如你所見,之前我們兩個因為一點小小的事在鬧彆扭。不好意思,最後把你牽連了進來。」
「……」凌思雪內心咯噔一下,掩飾地笑了笑,「沒關係。」
她果然猜的不錯,北挽君果然是愛著伊希婭的,不然兩人怎麼會這麼快就和好了?
「女人都是善嫉的種類,我也是普通女人,眼裡一樣容不得沙子。」
「……」
「你和北挽君恩愛的一幕幕可是讓我很不舒服呢!」
凌思雪臉色變了變。
現在伊希婭才是名副其實的城堡女主人,而她先前還得罪過她,這次她有了靠山不會放過她吧?
「不過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我只是提醒一下凌小姐,下次找金龜婿的時候能夠把眼睛擦亮。」伊希婭臉色陰沉下來,「他是我的男人,希望凌小姐不要做損人不利己的事。」
「……」凌思雪嘴角僵硬得笑了笑,搭在膝蓋上的右手緩緩隆起。
「在學院裡我和凌小姐的交際不多,你恐怕不太了解我的脾性。我是個睚眥必報的人,而且我的脾氣也不像你所看到的那樣,並不好相處。」
「……」
「所以呢,」女人單手支撐起下顎,悠閒地看向遠處的身影:「無論是誰,得罪了我都要被討伐的,就連共床共枕的男人也一樣。」
伊希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