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好幾天沒有摸過北挽君的臉,沒有親口告訴他說愛他,沒有親自下廚給他做完飯,她前天答應過他的。
沒有親自給他熨早上的衣服,沒有為他打領帶,沒有煲湯給他喝,沒有為他放洗澡水,沒有為他讀睡前一千零一夜故事……
太多的沒有隻因為這段時間他太忙了,她本想等他忙完再做,可是現在卻沒有機會了。
再也沒有機會了……
伊希婭捂住胸口,額前浮起青筋,咬住唇痛苦地嗚咽--
大顆的眼淚滴落在衣服上,咽濕了乾淨的裙子,她痛苦地攣縮著身體。
這莫大的悲傷像是要把她撕裂……
忽然,公路上飛馳過十幾輛同樣防彈跑車,從兩邊將中間的北挽家族包圍。
那些車像是包圍成一個圈,攪下車窗,黑衣人舉起新型手槍朝他們開火--
畢竟不是新型的防彈車,好幾輛車裡的保鏢被打中,司機被子彈穿過頭顱,跑車偏離軌道,最後衝破防護欄掉落懸崖——
這裡是山外公路,而此時是山腰處的拐彎,平常司機稍微不注意就會偏離飛駛出去,滑落懸崖。
他們兩邊夾擊,專門打司機,像是有備而來,好幾輛車裡的司機被穿破腦顱,車子不受控制地跌落山崖。
伊希婭哭得悲天憫人,撕心裂肺,絲毫沒發覺到外面的恐怖襲擊。
兩邊的保鏢試圖叫她,可她像是自動形成了防護罩,不受外界的影響,只是痛不欲生地哭泣。
接到命令的保鏢打開車門迅速跳下去,兩方勢力頓時扭打起來。
一時間公路上產生了令人髮指的車禍,和恐怖的槍戰現場,有的保鏢或者對方的黑衣人中彈滾落在地,被飛馳而過的跑車碾壓。
前座的司機貪生怕死,怕被打中頭顱,率先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車子立即大幅度地偏離,伊希婭身體狠狠撞在座椅,猛然驚醒,看到窗外驚心動魄的景象嚇得小臉煞白。
車內只剩下她一人,眼看著跑車要偏離軌道,伊希婭柔弱的身軀穿過座椅,手迅速抓住方向盤,回歸到行駛道路。
身體徹底坐到駕駛座,看到外面兵荒馬亂的肆意血腥的畫面,伊希婭驚呆了,握住方向盤的手指變得冰涼。
剛才她還以為是北挽君接受到她的訊息來救她,可是現在她不這麼認為了。
北挽君雖然暴戾,但還不至於如此殘暴。
倘若他真的跟過來,伍德是他們北挽家族的臣子,不會向他開火的。
這不是北挽君……
旁邊一輛車狠狠撞到她,身體猛然前傾,腦袋撞在方向盤,緊接著有一輛車子滑出軌道,直直地從她面前跌出防護欄墜落在山下。
伊希婭臉上煞白,冷冷吸了口冷氣……這時一個保鏢突然跌落在她車前蓋,身體中彈流出好多血,飛濺到她面前的玻璃。
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恐怖的場面,伊希婭全身都在發抖,眼淚止不住地從眼角滑落。
北挽君還在等著她,她不能死,不能死——
緊急倒車,冷靜地將撲到車前蓋的一個保鏢甩落,子彈打破玻璃和穿破肌膚的聲響掩蓋住車輪摩擦著地面發出刺耳聲音。
這絕對是伊希婭見過最恐懼的一面,如果她還能平安出去,都能把這次恐怖襲擊事件出書。
耳邊槍戰聲加上刺耳的輪胎聲,讓整個公路充滿未知的恐懼——
一輛跑車與她並肩,伊希婭看到戴著墨鏡的男人舉起手槍瞄準她……
大概是看到她轉過臉那驚艷的容貌,扣動扳機的手指微頓。
伊希婭感覺到危險,躲避他的子彈,處於自然防衛,她抬起手臂——子彈打穿了她的手臂,頓時鮮血如注。
她倒吸一口冷氣,咬牙單手握住方向盤,腳下踩著油門開到最大。
當一個人面臨死亡時,如果你還能拉回一些理智,那麼……你會拼盡全力贏得一絲的僥倖。
「真是可惜了,我的小美人。」旁邊那戴著墨鏡的男人發出流氓式的口哨,不過那人起了惻隱之心,子彈打在伊希婭腰部。
白色的裙子暈染出妖冶的血色玫瑰……
伊希婭唇瓣蒼白,手臂上的鮮血從指縫滴落,腰間疼得她額頭泌出冷汗,身體無力地趴在方向盤上。
這時旁邊一輛跑車向她撞來,車子極速偏離了軌道,伊希婭忍著疼,單手控制著方向盤想要拐彎……
結果又一輛車向她撞來,車子衝出防護欄